“噗……”闻笙闲笑了笑,只觉得亲切,是他母亲写信的风格,她一向如此不拘小节。
他似是发觉翰志有疑虑,出言安慰道:“无碍,继续念就是,母亲一向如此。”
闻笙闲现在是这个样子,眼前怕是再也好不了了,日后的信件怕也只能由旁人来念了。
“后面是老爷的笔迹,他说……要你回来,你不愿,定是心有留恋,即是有留恋的又何必犹豫?!莫要辜负那人,辜负自己的心才是。”
信件最后是闻太傅写的,多是些勉励之言,闻笙闲听了神情却是微变,似是真是涉及到了他的心事。
翰逸瞧着闻笙闲似是有些走神,轻声提醒道:“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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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读下一个,我倒要听听空名能有何要事!?”闻笙闲本是漫不经心的敲着桌子,这梁空名平日也没个正经事,他便也没放在心上。
岂料这写信的人,还有这信上的内容,却让他一时间心下一惊。
“……”这字迹……好像是……女帝?!翰志并没有说出来,先是读了信上的内容,越读越是心惊!!
“什么?!女帝此举也太过冒险,这不是用自己做陷阱吗?!若是出事,国岂非失了君主?!”
翰逸满脸震惊的说着,眼睛紧紧盯着闻笙闲的面庞,果然他也是一脸忧色。
良久沉默之后,闻笙闲终是叹了口气,并无反对之言,只道:“她这么做有她的思量,信她就是了!”
只见闻笙闲面沉似水,神色凝重地说道:“你们都出去吧!十日之后,碧溪江边,可不能出错!”说罢,他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两人速速离去。
山里清冷,清冷的让人寂寞,只着里衣真是冷呢。
闻笙闲拉了拉衣衫,双手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眼睛,隔着薄薄的一层白绫。
“这双眼睛……还是会介意呀!?她……看到了会怎么想?!不能让她看见,她该多想了。”
只是……她的计划也有诱我出去的想法吧!她想见到我吗?原来终究还是……还是我想见她,哪怕这双眼睛看不到了!
这样想着,却也是该从这里出去了,为了自己,也为了她的谋算。
……
十日之后,恰值望日,江水如怒龙般汹涌奔腾,水位急速上涨,一浪高过一浪,不断拍打着江岸。
永昌这个地方自古以来便有着一项独特而庄重的传统:每逢春三月的望日,人们都会在碧溪江上举行盛大的祭河神仪式。
此乃历任帝王每年必行之大事,旨在祈求河神护佑一方平安、风调雨顺。
按照传统规定,帝王们为了显示对河神的虔诚和敬意,只能带领数十名亲信缓缓靠近江边。
当抵达河神庙前时,更是要求帝王独自一人前往庙内上香敬拜。
然而,就在今年的祭祀活动中,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变故——当今女帝在出游祭拜河神之时,不知为何竟突然遇刺,失足落水。
刹那间,现场一片混乱,众人惊呼失措,但由于水流湍急,女帝很快便被卷入滔滔江水中,瞬间失去了踪影。
此事一出,朝野震动,百姓们也惶恐不安。朝廷立即下令封锁消息,并派出大批人马沿江搜索营救,可一连三日过去,始终未能寻到女帝的半点踪迹。
一时间,各种猜测和流言蜚语纷纷四起,有人说女帝已遭不测,魂归地府;也有人坚信她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
世人却是不知女帝正在调露山上修养,又或是在看朝中之人乱斗。
“咳咳咳……这山上真冷呀!?只是已经三日了,怎得不见帝师?!他是不愿意见我吗?!”
云妡柔躺在病榻上,只觉得山中真冷,问着侍候她的鸶篱,这是帝师事先找来的侍候她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