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还真是希望有人来打理内宫才好,想想还是觉得帝师若能来也罢。
若不能来,她也该想个法子了,这内宫之中,缺个主事的人呢!?
紧接着,云妡柔再次环顾四周,语重心长地对众人言道:“至于这内宫之中,有远安与鎏织替朕打理诸多事务;而朝堂之外的大小事情,则就要辛苦诸位爱卿多多费心操劳。”
言毕,云妡柔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信任与期许之色,仿佛坚信眼前这些人必不会辜负自己的重托。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齐声领命,各自准备去了。
调露山上,两层小院之中,榕树新芽已然崭露头角,两封信件同时传到了小院。
它们穿越了千山万水,带着未知的消息和期待,轻轻地落在了小院的石桌上。
屋内,闻笙闲正缓缓地从床上坐起,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只觉得脑袋昏沉,浑身无力。
原是白日清闲,他眼睛又是瞧不见了,整日昏沉之下,便也没了时间观念。
夜里他似乎被恼人的思绪所困扰,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竟不知似有所感一般,睡不大好。
闻笙闲只着单薄里衣,夜里仍觉有些冷,自顾自的摸索着起身,披了件外衫,口干舌燥的嗓子有些不适,准备摸黑抿口水喝。
只闻外面有人压低声音低语,细细碎碎的传进屋来。
翰志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这两份信件,脸上露出一副十分为难的神情。
他微微侧过身子,将目光投向身旁的翰逸,只见翰逸同样一脸的纠结与犹豫。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终于,翰志打破了沉默,用那喑哑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一般的嗓音轻声问道:“这信到底该不该现在送进去呀?!”
翰逸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回答道:“这么晚了,主子夜里向来睡眠不佳,咱们这会儿跑去送信,岂不是要打扰到主子的安眠吗?万一惹得主子不高兴,咱俩可吃不了兜着走。”
“说得倒是没错,主子已经好些日子没能好好睡一觉了。”
翰志先是点了点头,表示对翰逸所言的认同,但紧接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猛地抬起手对着翰逸就是狠狠一拳。
翰逸一脸茫然地看着翰志,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挨这一拳。
而翰志则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再次开口说道:“不对啊,如果信里真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怎么办?要是因为我们耽误了大事,就算有十个八个脑袋,恐怕也不够用来抵罪的!”
听到这话,翰逸连连后退几步,双手不停地摆着,嘴里还嘟囔着:“要去你去,千万别拉上我,我可不想冒这个险。”
“哼,瞧你那副胆小如鼠的样子,真是个没用的怂包!咳咳咳……”翰志一边指责着翰逸,一边忍不住咳嗽起来。
正当两人陷入僵持,拿不定主意究竟是该现在进去通报,还是等到明天早上再做决定的时候。
一个清冷而又平淡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进来吧,是谁的信?念给我听听!”
“……”
只见那两人动作迅速而利落,如疾风般一溜烟地就跑进了屋内。这屋子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没有半点灯火的光亮。
于是乎,他们赶忙点亮了灯火,使得整个房间顿时明亮起来。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两份信件拆了开来。
此时,翰志快速浏览了一下信件的内容后,愣了愣神只觉得女帝胆子也太大了些。
接着他抬起头看向闻笙闲,言语之间有些迟疑,开口问道:“这里面啊,有一封是老爷和夫人写的,还有一封则是那位空名公子寄来的,主子……您想先听听哪一个呢?”
站在一旁的闻笙闲双目被布条蒙住,但他却丝毫不受影响。
只是伸出右手,用食指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衣袖,思索片刻之后,淡定自若地回答道:“那就先读南城来的吧。”
“臭……咳咳咳……臭小子,老爹老娘都还没……死呢,哪里轮得到你一副丧气样,给老娘打起精神来。不就是个小小朝堂吗?!不行就回家钓鱼来,家里还不缺你一口鱼吃!”
翰志只觉得额间冒汗,老爷夫人这信写得,一点文人雅士的感觉都没有,真……真不愧是写给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