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说就是在地上摆放各种物品,比如纸墨笔砚,书,宝剑,胭脂等等。让孩子随意去抓,抓到什么,就认为孩子将来会去做什么,比如抓到宝剑,会认为孩子勇敢,将来会去当战士。”蒋耀先兴致勃勃地介绍着。
乌达尔脸上的神情从好奇转为惊喜。
“这个的确有趣,等乌桑达尔到百日的时候,我们就来试试看。”乌达尔高兴得好像马上就要给孩子办“抓周”。他又做出他那标志性的动作,像山地大猩猩一样地鼓掌。蒋耀先听丽丽提起过,乌达尔对山地大猩猩痴迷,好像那才是他的兄弟一样。现在,他眼见为实了。他并不觉得奇怪,这反倒让他想到了Older。如果Older能来,那个可爱的老家伙一定会和乌达尔成为挚交,蒋耀先坚信自己的判断。
乌达尔把蒋耀先带进老酋长的那栋楼里,站在楼前,他指给蒋耀先看。
“爸,您看那棵金合欢树,是我为丽丽种的,象征着我们俩的爱永远不变。”乌达尔说。
蒋耀先微微点点头。并不言语。
晚上,乌达尔和蒋耀先在老酋长的这栋楼里聊到很晚,他起身离开时不得不对蒋耀先说:“爸,上次您从铁皮房带走了丽丽,乌扎托怀恨在心。我这个弟弟桀骜不驯,常常以神灵附体来蛊惑族人,上次是他替我在主持丽丽的生产仪式。”
“你们两个相貌上,并不很想相,不提醒都想不到是亲兄弟。”蒋耀先说。
“他在我去国外读书期间,辅佐我父亲管理族中事务。我父亲带一部分族人去参加坦赞铁路的建设,那一个时期就是他管理这里,因此,他在族中有一定的势力。”乌达尔的语气里透露出不安。
“孩子,你能从这里走出去,接触外面的世界,是很难得的一件事。要珍惜啊。我觉得你往后,还要多出去走走,不能断了跟外界的关系。丽丽总说,你有带领族人改变现状的理想。她也尽力在帮你,你们夫妻要齐心合力才行。”蒋耀先的话流露出一丝责备,乌达尔是听得出来的。
入夜,蒋耀先躺在一层议事厅的土地上,真的是“嗅到泥土的芬芳”。他只是把领子竖起,就把手揣进袖口,两手交叉到胸前,侧身入睡了。他迷迷蒙蒙地看见热浪蒸腾的沙海里,Older深一脚、浅一脚地朝他走过来,他想大声喊,却张不开嘴,嗓子被堵严了。他努力踢蹬着,感觉双脚被绑在一起,脸上黏糊糊、热乎乎的,还有一股腥味。他睁开眼,乌扎托正用穿着马丁鞋的脚踢着他的脑袋,天已经大亮了,他已经被乌扎托绑架了?这是哪里?他努力辨别着四周,寻找着熟悉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