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公子的遭际,我实在不忍心看公子为这些事而磋磨一生,今日虽然与公子初见,不过公子若是信得过我,我愿意襄助公子,让公子与公子的叔叔渡此难关,不必受奔波辛劳之苦。”
嘉秀说着,让一旁的菲匀将随身戴着的一百两银子赠与斛律倾,
“姑娘这是……”斛律倾眉头紧锁,佯装过意不去,
“这银子虽然不多,到底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公子收下,希望能帮公子暂解燃眉之急。”
“多谢姑娘的美意,可是这银子,在下决不能收……”斛律倾以退为进地说道。
“公子切莫推辞,只当交我这个朋友,让我这个友人为公子尽一点心吧。”嘉秀说道。
“如此,在下斛律倾多谢姑娘慷慨相助……”斛律倾说着,半跪在地上朝着嘉秀拜了下去,
“公子快快请起。”嘉秀和烟竹将斛律倾搀扶了起来,“公子先将这银子托人给你叔叔送去,让他先用着,将来的事,再细细地想办法也不迟啊。”
“是,姑娘的话在理,叔叔的账上虽欠着两千两银子,可这一百两也够他一个月的嚼用开支了,如此,小人再暂留京城月余,下个月看情势再想办法吧。”斛律倾说道。
“公子不必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上天看在公子的一片孝心上,定会庇佑你叔叔,让他早日找到转危为安的法子的。”
“那便借姑娘吉言了,今晚在下有演出,姑娘若是得空,不嫌弃小人的舞步粗陋,还请莅临小韵坊,等演出过后,小人会在住处备下薄酒,以酬谢姑娘相助之情。”斛律倾说道。
此时的嘉秀已经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俊美健朗的男子了,自然是斛律倾说什么,嘉秀心里就答应着什么。
好在旁观者清,侍女菲匀看着嘉秀痴迷的神情,就知道此时的嘉秀已经没有了丝毫理智,恨不得对斛律倾以身相许了,又怎么会不答应这一桩小事呢?
菲匀从旁悄悄劝道,“姑娘,您忘了,咱们家中还有位病人呢,他的病越发不好了,平日里您母亲与他都待你不薄,这个时候您不去身边照看,只怕会让您留下个薄情的恶名啊。今夜还是回去慰问照看他的好,也好替一替您的母亲。”
嘉秀听着菲匀的话,仿佛从一阵身不由己的痴迷中暂时清醒了,嘉秀知道菲匀的话在理,便满心都是沮丧地对斛律倾说,
“公子恕罪,今夜只怕是不成,小女子的养父害了恶疾,一连数日不曾见好,小女子理应在养父身边侍奉,今夜就不能往小韵坊取乐了,来日方长,等养父的病好些了,改日再去小韵坊为公子捧场也不迟啊。”
“也好,姑娘说的是,是我疏忽了,我心中别无所求,只求姑娘的养父早日康健如初,让姑娘不必再为此忧愁,便是我斛律倾心中最大的盼望了。”
嘉秀听着,心中也满是暖意。虽然与斛律倾分别了,可是嘉秀的心,始终留在了斛律倾的身边,在入宫的车马上,心中所念的,无一不是斛律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