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个?您说的两人是谁?”
“自然是你方才所说的,咱们昔日相识的两位故人了,她们可不就是惊为天人的宫伎吗?”双鲤说道。
桃年起初还不曾明白,后来仔细意一想,才知道双鲤说所说的从前侍奉过常修的潘垂儿与章犹儿二人,“您说的是潘氏与章氏?”
“除了她们,还能是谁?当日她们自请出宫,流落在京城的乐坊青楼之中,不知道眼下如何了。”双鲤说道。
“可是这能行吗?她们毕竟是侍奉过……”
“咱们已经到了山穷水尽之时,只好赌一把了。”双鲤说着,与桃年一起用膳,用过晚膳,便吩咐桃年与铺子里的几个京城伙计,一同去皇宫附近安置乐伎的光宅、平康坊与曲阳宫附近的曲池坊寻找潘氏与章氏二人。
终于,半个月后,桃年派出去的人在平康坊的北墙院找到了潘氏的踪影,双鲤知道后,也预备好东西,打点车马,带着桃年、筝儿一同往平康坊去。
平康坊是京城的纨绔子弟最流连忘返的买春之地,平康坊又分为中曲、南曲和北曲,烟花女子之中的佼佼者住在屋舍雅致阔朗、恩客往来便利的中曲与南曲,北曲是最低廉、不堪的烟花女子所住之处,因为临近平康坊的北墙,也被称为北院墙。
来北曲买春的人多是鱼龙混杂的三教九流,住在这里的乐伎、舞姬与比起南曲与中曲的身价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双鲤带着侍女,穿过富丽、阔朗、香气氤氲、香车宝马频频到访的南曲与中曲,往北曲潘垂儿的住处走来,好不容易在一个老虔婆的指引下,找到了潘垂儿的所住的房间。
桃年刚推门进去,就嗅到里头有一股腌臜污浊的难闻气息,酒糟气混着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筝儿连忙将自己干净的帕子拿出来,给双鲤捂着口鼻,
“是谁?”卧在床上一个衣衫不整、乱挽乌云、满脸疲倦的女子对不邀而至的双鲤等人问道,
“一别多年,妹妹一切可还安好?”双鲤试探着问道。
“妹妹?哼,好新鲜的称呼,我在这世上孑然一人过了这些年,从来不知道我还有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