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敬丰靠着架子抱着胳膊,神情倨傲的看着里面相对而坐的两人,审视的目光从头打量到脚。
方才走之前都还抱作一团呢,如今倒是撒手的快,一副两人坦坦荡荡的样子,呵。王令嗣不是说他不会辜负谢文文么?要光明正大?怎么?来人就得装起样子了,这还算光明正大?就王令嗣这样只会花言巧语哄骗傻子的人只有狗才会信。
在心里讥讽完王令嗣,确定了谢文文一根头发丝都没少后,谢敬丰这才按耐住了要杀人的心。但凡是谢文文被他怎么样了,不管他们是不是两厢情愿还是一厢情愿,他都要把王令嗣按进粪水里淹死!
他人进都进来了,自然是不肯走的,不然如何对得起他的专横霸道?身后跟着的店小二很忧伤,他没想到谢敬丰会这么不讲理的就闯了进来,分明隔壁还有空房间他硬是要过来,都给他说了有人在他还偏要来,硬是觉得他在骗人,看不起他,饶是他口水都说干了都还一意孤行,拦都拦不住。不过,所幸的是瞧着他们是认识的模样,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但还是在祈祷不要被顾客发难。
而这时,谢敬丰似乎才发现王令嗣一般,用很意外的语气说道:“真巧,王令嗣你也在啊,刚才还没看见你呢。”
这话说的不禁屋里的两人无语了,就是站在谢敬丰背后装鹌鹑的店小二都对谢敬丰大开眼界了,他还是头一次见人睁眼说瞎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那么大个人怎么可能看不见,他故意适时装瞎?
王令嗣本来就因为他的出现脸色就难看了,这会儿被他刻意忽视脸色更不好看了。
结果,谢敬丰上来还火上浇油道:“不是我说,谢文文你整日里跟着王令嗣瞎混什么呢?人家可是大忙人,你可别碍着人家了。”
谢文文刚要说话,可谢敬丰压根没有跟他说话的机会。
他不禁怀疑,谢敬丰这究竟又是玩的哪一出呢?他方才也看到了他跟王令嗣之间的事情,怎么他的反应跟自己预想的相差千里呢?在看到他跟王令嗣那样的关系后,不应该是离得远远地吗?怎么不仅没走还跑进来故意气王令嗣来了?给蓁蓁出气吗?
“再说了,跟他混有什么出息?他又不会带你升官不带你赚钱的。我比他有钱,比他有权有势,不如跟我混,大不了回去我叫人给你弄个官当当,比他还高,叫他下次见你,得给你磕头的那种。”谢敬丰挑衅的看着王令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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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委实谢敬丰说的太异想天开了,不说什么官都得是科考入仕,根本不可走捷径的,就说天子赐下的荫恩,也轮不到他来授官,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还要比王令嗣的官大,那更不可能了,他要是真给他弄个官来当,谢氏就又要被朝廷讨伐了。
谢敬丰这张嘴虽然能说会道,但有时候是真不知什么叫祸从口出。
被谢敬丰一句话激得脸黑的王令嗣冷冷脱口:“谢三公子,慎言。”
谢敬丰才不乐意听他的,图着自己开心,气死别人。
“啧,慎什么慎啊?又没外人在,咋就不能说了,你还忌讳这些么?你这么怕怎么不关起门来在自己家躲着,出来干嘛?”谢敬丰毫不客气的撕破他的装腔拿调,这会儿店小二都走了,就独他们三人,王令嗣还假作正经的模样,可他偏生最不乐意看的就是他的装腔作势。
王令嗣被他怼的咬着后槽牙不吭声,在谢敬丰这样蛮横无理的人面前他自知不是对手,相对于应付他的胡搅蛮缠,他还不如默不作声,让他自己把独角戏唱完。
谢敬丰坐到谢文文身边,用手指看似无趣实则有意的拨弄着谢文文面前已经空了的酒杯,食指一弹,酒杯就顺着桌面滚落掉了地,摔在地上铺着厚实的地毯上,并未摔碎。
碍眼的东西没了,谢敬丰的心情也好了一分。
他突然就抬眼朝着王令嗣说:
“对了,王公子,我来的也是些时候了,怎么着也该回去了。”
谢敬丰出来的时候的确不短了,他还从未离开家这么久呢,不过让他奇怪的是这一次家里居然没有来信催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