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都已经应了他的好了,自然不可能什么甜头都不给,要是这点都受不了,又何来跟他的虚与委蛇。
一杯冷酒下肚,原本的那点旖旎的心思也没了,他想起一回事,问他:“你当真要与你夫人退婚?”
在他看来,虽然他们这样的人不能正常去喜欢女人,可成婚却是必然的,成婚,不仅仅是为了掩盖自己真正喜好的幌子,更是生而为人应当做的大事,以及,家业的传承和香火的延续。可是,谢敬居然会与夫人退婚,其实在他看来,不退婚是最好的,不然,许多事情都说不过去,一旦叫人发觉真相,那么他承受的就是世人的唾弃与笔诛口伐。
喜欢男子的事情,有违纲常,天理难容,可其实世间多不胜数,可没有人会宣扬出去,他们在外可以表现得天衣无缝,成亲生子,活成了一个正常人的样子,但骨子里改变不了他们的真正品相。
他并不觉得喜欢跟自己一样的男子是错误,只是,如今的世道无法容忍罢了,在他还没有能力跟天下人一搏的前提下,他能做的,就只能顺从世人的眼光,活成他们觉得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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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先以为,自己这一生会按着父亲的意思,娶妻生子,在外,偶尔和自己看得上的人花天酒地一夜春宵,可直到遇到了谢敬,他忽然间不知该怎么办了,可能是他想要的太多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谢文文垂下眼眸,“自然。”
王令嗣心中惆怅,但其实更多的是欣喜。
没了那女子,谢敬岂不是一心都只能扑在自己身上?这他可是乐见其成的。
“说起你夫人,你可还知我之前提及的你中毒一事吗?我家的府医回去查了查,说你的毒很奇特,并非寻常可见,江湖之中也从未听闻,可见对方手段,你这样放过她,不担心她再对你出手吗?”
如今在王令嗣看来,谢敬中毒一事就肯定了是苏木干的,毕竟像谢敬自己说的,他并未与人交恶,没有仇家又何来的仇人会给他下毒,置于死地?唯有那苏木,才有嫌疑。
他见过许多貌合神离的夫妻,但他在苏木的眼中看不见一分善意,对于谢敬,似乎也从不把他当成自己的夫君,相比夫妻这个身份,陌生人更适合他们。
但谢敬却是否决了这个猜测。
“不是她,放她离开也是应该的。”唯一知道真相的谢文文听着王令嗣给她扣下的黑锅,替她感到抱歉。
“你怎么肯定就不是她?”
谢文文面上冷静,心底却已然有了点烦躁,他最喜的就是被人旧事重提,屡屡拿着他中毒的事情说事,此毒无解,他们但凡提一次,就是让他记着他命不久矣,让他不甘又不得不屈服于命运。
“她与我的婚事本身就是非她所愿,我与她退婚,她自然是欣然应允的,怎可还会害我。”
“你……”王令嗣本来还想说什么,可外边突然响起了嘈杂的响动。
“哟?什么地方小爷还去不得?”一道高声穿透门框传了进来。
听到外边熟悉的声音,王令嗣眉头就是一皱,有种好事被搅扰了的预感。
而谢文文却是微愣,他知道谢敬丰在看完这一幕后会离开的,说不定是跑去跟王府传信,也或许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发泄,但没想到他居然还在外面,且,还故意闹了动静。
不知晓他是要做什么,谢文文只得静观其变,但是,脚步声却愈发离这边近了。
王令嗣看向门口,下一刻就响起了重重地脚步声,有人不打招呼的就进了来。
“我以为没人呢,这小厮硬是不让我进,说是有客人,可门都开着怎么能是有人呢,结果还真有人,啧、还是熟人,那我跟你们挤一挤应该也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