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赵小禹、郑建强和周家兄妹在焦灼地等待着。
郑建强和周若愚比较平静,一直坐在排椅上。
赵小禹和周若敏则显得比较狂躁,不停地在楼道里走动。
周若敏时不时地扒在手术室的门缝上朝里瞅,奈何手术室的门关得很严实,什么也瞅不见。
赵小禹不知抽了多少支烟,当然只能去卫生间抽。
其实卫生间也是不允许抽烟的,被保洁大爷看到会挨骂,或者被罚款。
但他实在控制不住烟瘾,于是就躲在隔间里抽,把门上了闩。
然而他抽烟的时候又不专心,总觉得在这几分钟里,手术室那边会出什么大事,狠狠地抽上几口,就又跑过去看,结果那里一切正常,他的烟瘾就又来了。
其实,当金海走进手术室,手术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刻,赵小禹就有点后悔了。
他应该坚决阻止金海捐肾的,最起码不能这么草率,怎么也得和家人商量商量,上网查查这种手术的风险,不能全听大夫的。
大夫都是大忽悠,在你决定手术之前,他们口口声声没事没事,说他们经验丰富,设备先进,医术精湛,而在你决定了手术之后,准备签字时,他却拿出了另一套说词,说得无比吓人,好像拔根毛都能要人命似的。
总之是既想挣钱,又不想负责,好的坏的,有的没的,全让他们说了。
金海是母亲唯一的亲生儿子,如果出点事,自己这个当哥的,罪过就太大了。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手术室的门还在紧闭着,门头上的状态灯仍然显示着“手术中”。
忽然,门猝不及防地打开了,旋即又关上了,一个护士跑了出来。
赵小禹赶忙迎上去,未及询问,护士就向远处跑去了。
她跑得很快,让赵小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过去推了推手术室的门,推不动,门上安装着密码指纹锁。
周若敏跑过来问:“护士说什么了?”
赵小禹没好气地说:“我哪知道啊?”过了一会儿,那个护士又跑了过来,手里提着个四方形的塑料袋子,里面装着鲜红的液体。
赵小禹的脑袋嗡地一声,一把拽住护士:“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