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从哪说,半晌后,我才开口道,“很感谢那十九年里,你替我挡去的一切。”
“我想,燃灯寺上,那条都是阵法的密道,就是清微道长给你留的生路。密道里那么多阵法,只有你能走,你心里其实清楚,清微道长守着玄门大义,但也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自从你们在燃灯寺隐居之后,清微道长就开始在燃灯寺周围布阵,那些神仙会的人在附近埋伏的时候,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应该也早就跟你商量过对策,那一天,他肯定想过让你带着其他所有人从密道离开,他自己留下来御阵对敌帮大家拖延时间。”
“可你并不想让他一个人留下来,你不想看到他耗尽最后一口气去跟神仙会周旋,你也一定想过很多能保全你们爷孙的方法,你更想看到他寿终正寝。”
“其实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清微道长,你们之间的爷孙情谊都不是假的。”
明尘再次闭上眼睛,身体也跟着晃了晃,他重新抬手扶住身边的大树,脸色又白了几分。
“我依旧会记得道门的恩情,以后你多保重。”说完我也没再留,转身上了船。
我最后一个上船之后,船就起航了。
其他人都进了船舱,只有周一白一个人在甲板上发疯,一边“啊啊啊”乱叫,一边拿着手里的麻绳抽打栏杆。
叉叔和唐隐还有周三哥都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发泄。
我正要上前去叫他,张冬梅就从船舱里走了出来,“甲板上风大,冷了,你们进去吧。”她说着看向周一白,“我去劝劝他。”
叉叔犹豫了下,点了点头,也看向我,“小天,那咱们就先进去吧。”
我估计叉叔是想给张冬梅和周一白一个把话说开的机会,于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