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样一样的把餐车上的东西端到我们桌上,一边打开菜罩一边介绍,“这是皮蛋瘦肉粥,这是玉米青菜粥,这是虾饺……”
可她把盖子掀开的那一瞬间,我们都呆住了。
好在叉叔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周一白,周一白才没有叫出来。
我们面前的餐盘上,是一盘活虾,虾还在动,另外一盘是几只活着的螃蟹,这一会有一只螃蟹甚至自己爬了出来,慢慢爬到餐桌边,掉了下去。
另外一盘的冲击力小一点,是一盘还没有洗的青菜。
我们这会才注意到,不只是我们这一桌,其他桌上的菜几乎都是如此,但是大家对此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有人抓了活虾就往嘴里放,牙口也好,一嚼一个咔嘣脆。
还有一个人,抓着一条还在活蹦乱跳的鱼在啃,啃了一嘴鱼鳞和血。
之前还觉得大家只是在时间的循环里,大家只是看到了幻觉,现在怎么这些人也都变得奇怪了?
我感觉头皮发麻,有点想逃。
这时候服务员站在旁边低声道,“咦,你们点的肠粉在哪呢?怎么找不到了?”她说着把餐车上下都看了一遍,也没找到我们的肠粉在哪。
但是起身的时候,却笑着从餐车下面抽出一把刀,“我想起来了,你们的肠粉还没做呢,别急,马上就好,热乎新鲜的肠粉来了。”她说着拿着刀就要往自己的肚子上割。
叉叔赶紧抓住她的手腕,“肠粉不要了,这些够吃了。”
服务员听说我们不要肠粉了,还有点遗憾,又确认了一遍,“我们这里的肠粉可是特色呢,真的不要了?”
“不要了,不要了。”我们赶紧摆手。
服务员便收起了刀,继续露出夸张的笑容,“好的,那祝您用餐愉快。”说完便推着餐车走了。
周一白擦了一把汗,“妈呀,肠粉也不是这么做的啊,以为带着个肠字就……”他说着咧了咧嘴,“算了,不要试图理解已经疯了的人,只希望没有人其他人点肠粉吧。”
说完他看着桌上还在爬来爬去的螃蟹,“我还说今天不管上来什么都吃点,起码前两天的幻觉里,吃的东西都正常啊,今天这怎么突然恶化了?”
他这话音刚落下,旁边桌有个大哥就在喊,“我的豉汁凤爪怎么还不来?怎么这么慢啊?”他说着四下看了看,等了会,好像也没有服务员理他,于是便道,“算了,我自己做吧。”说完就从桌上拿起餐刀,直接割下了自己的一根手指。
他好像一点都不觉得痛,又问对面的家人,“你们吃不吃?这鸡爪不错,来,分你们点。”
他说着又割下了自己的一根手指,把手指放在对面家人的餐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