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前呢?”林深问道。
田松杰显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眉头一蹙,“之前?”
“就是之前去夫人房间的时候,还有路上遇到其他下人的时候,你没有这样的感觉吗?就只有刚才那个人,你才这么觉得?”
这个问题把田松杰问得有些愣。
他张了张嘴,在屋子里缓慢地来回踱步,走一会儿又停下来仔细想一想,然后又继续慢慢走。
天色随着大雨一同沉了下来。
林深听着哗哗的雨声,看着田松杰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也没有催促。
终于,田松杰站定了脚步,略带着些不确定地摇了一下头,“好像……没有,或者说我没注意?但是仔细想想也不应该,当时距离那么近,如果这一次察觉到,不可能之前感觉不出来。”
话说到这里,田松杰动作一顿,看向林深。
他大睁着眼睛,无意识地把说话声压低,“该不会……跟时间变化有关系吧?”
“也不是没有可能,”林深没有表示反对,“不过就这么一会儿的接触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今天就多留个心眼先休息吧,从进到这里开始,就一直不停强调‘画’,我觉得这东西不可能一点作用都没有。”
“说得也是。”
田松杰朝挂在墙上的风景画看了过去。
屋子里只点了一根昏黄的蜡烛,虽然房间里的空间并不大,但一根蜡烛也只能勉强照亮不到一臂内的距离,原本色彩丰富看上去春意盎然的画面,此刻透露着一股阴沉气息。
林深也盯着风景画看了好一会儿。
那画的是一栋掩藏在树林之中的白色城堡,和煦的朝阳顺着山间的缝隙投射出来,洒在城堡向光的一面,为其勾勒了一条金边。
然而此刻配合着窗外的暴雨,画上的颜料像是变了色一样变得深沉,朝阳变成了落日,翠绿色的森林幽暗一片,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雨声催人入睡,两人在沉默间,眼皮子慢慢重了下来。
林深靠在有些冰凉的床头,保持着坐姿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已经是后半夜,至少床头边上的蜡烛已经被烧尽,隔着眼皮子他感觉不到一点光线,只有人轻轻戳他胳膊。
“深哥……”
田松杰压低了声音叫他。
林深慢慢睁开眼睛,先下意识地朝窗户的方向看。
窗外的暴雨依旧没有停歇,响声几乎把田松杰的说话声给盖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