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之后又想了两天,几乎是天快亮的时候,才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
身体很疲倦,但精神却完全没觉得劳累,换做平时我或许会觉得这不是个很好的信号,但现在我需要这样的状态。
病人没有给我们那么多时间,我们也没更多更好的选择。
我做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可笑,有些没效率的决定,一个笨办法。
那些醒过来的病人是我们唯一的线索,唯一的救命稻草,尽管提到关键内容听不懂,写下来的文字也看不懂,但病人之间可以相互交流,你之前问过我的话给了我启发。
我录下了两个病人交流的过程,只要一有空,就会反反复复听。
终于让我发现在我们看来是混乱的语言体系里,偶尔会出现一些发音相近或者相似的词语,那么我是否能通过多个病人的对比,推测出这些东西的意义呢?
病人们或许不是没有逻辑地在乱说,只是因为我们无法听懂,以我们的认知来看没有任何规律,但并不代表他们真的是语言系统混乱了。
如果我能从中把重复性最多的关键词抓取出来,然后一个字一个字想办法跟他们去对应呢?连成一句话或者某些词无法表达的话,我把它拆开,拆成不带有原本意义的东西,是不是就能自己去拼凑了?
我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兴奋得完全睡不着觉,虽然这个方法其他人并不看好,毕竟以我们的文字来说,量实在太大了,想要一个个对比不知道需要花上多少时间,但我选择去做。
这总比毫无办法地干看着要好上千百倍,我知道这不会很快有成果,所以等我有了进展,再跟你说吧。】
林深盯着电脑屏幕上长长的文字,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他现在就算想回,也没有办法发送出去,可真的到了能发消息的日子,又应该说些什么呢?像刚才想的一样,劝沈榷放弃?
沈榷说不定会敏锐地察觉出,林深可能知道什么,又或者隐瞒了什么。
这些都是无法对外人说出口的东西,他可是还记得心脏那种奇怪的抽痛感,如果引起了怀疑却又无法给对方一个完满的解释,以那个人的性格只会更加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