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就凭它!”
冷玉笙叫楚歌解了背上包裹,取出一把金光闪闪的龙头剑。
是出发前一夜昭安帝传他入宫时特意赐的。
好像预知到治疫的妨碍,帝王交代他:“遇佞臣,可斩。但当替父皇筹谋,不得滥杀。”
“‘虽无銮驾,如朕亲临!’此乃尚方宝剑!”冷玉笙双手向上捧起了剑。
赤狐军兵将士气一振,立刻下跪,县衙官兵也不得不跟着跪下,彭蠡的脸彻底白掉。
他向主簿哑声道:“快去寻知府大人救我!”
可主簿刚要转身,也被数把刀架上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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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内支起临时指挥棚,隔开午后的炽热骄阳。
一抄家,还真抄出了东西——一车的金银珠宝和一仓库的药材。
县衙主簿一恐吓也就全招了:“是一个月前彭大人着人征用了药铺药材,等发疫病时再高价倒卖。后来药铺遭百姓哄抢,医师就都卷铺盖跑了,有钱的地主乡绅也都携药搬走避难。穷人家买不起药,只能一个接一个染病。”
偌大的泽县,成了十室九空,逃的逃,病的病,死的死。
“这样胡闹,他就不怕朝廷查出来治罪?”陈洋问。
“这……”主簿不说话了,转了转眼珠,“小的不知。”
而楚歌直接去城东小树林里找到一个尸坑,揪出昨夜运送填埋尸体的老头。
老头交代是收官府钱埋尸的,有时还能赏包药草。
“彭大人说,现在泽县失踪人过半,反正都生疫了,少几个不碍事。”老头边说边按了按浮肿发黑的脸,“老朽也没法子,有病得治,也得混口饭吃。”
胡九便给他拖下去先治病了。
彭蠡被脱掉官袍捆绑着跪在城门楼下,淌了一裤裆的尿液已经晒了干。
“屯药倒卖,置百姓健康于不顾,是草菅人命。不救治百姓,不经处理就地填埋尸体,是不作为。至于那一车金银,想来还有其他故事——”
冷玉笙站到他旁边,挺拔的身形一顿,影子便将他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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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压迫感袭来,彭蠡仰头涕泗齐流求道:“我说,我说,殿……殿下……周边三州都是这么做的,咱们每年都要掏千两银子孝敬知府和骆转运史,转运史还要孝敬宰相……殿下明察!”
冷玉笙却啐道:“血口喷人,上级官员和宰相岂容你污蔑置喙!罪加一等,就地正法!”
他直接抽出宝剑,在彭蠡的惊愕与冤屈眼神中给凛凛剑锋直接喂了一道血。
一旁跪着等问罪的几排兵吏眼睁睁目睹彭知县被抹了脖子,立刻发出惊呼。
就这么……给杀了?!
血溅到银甲将军铠甲和脸上,他回头斜睨他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