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地沐浴过换了女子衣衫,一身白衣隐在月下树影中,轻盈的像一片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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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宫里的人还在等着。” 顾十年提醒过便知趣地退了远。
冷玉笙走过去执起女子的手,轻问:“你来多久了?”
“刚来。”杨烟笑得明朗,“听说你明天就离京去治疫病?”
冷玉笙紧皱的心往上提了几分,点了点头,交代:“是,明早就动身。不知要多久,你乖乖在家等着。谭七留给你,闻香轩也好,赤狐营也好,随便去哪儿玩都成。”
“好。”杨烟脱口而出。
她答应地太快,叫他快扑到嗓子眼儿的心竟有点酸溜溜的,酸到能挤出水来。
“你不用担心我。”冷玉笙语气冷淡下来,倒豆子开始般噼里啪啦,“我没事儿,自己能照顾自己,身边还有金老头和那么多下属,身子骨又结实,经得起折腾。哦,你也不用给我写信,我也不给你写,你根本不用管我的。”
把心呕出来还嫌不够: “暂时把你的邱大仙带走,回来才能还你。”
“啊?”杨烟疑惑地睁了睁眼睛,她还没问什么,他怎么把话自己都说尽了?
只能点头继续笑道:“好。”
“好什么好?!你不会说别的话么?”冷玉笙丢开她的手,“你真不担心我?”
白衣姑娘只是眉眼带笑地望着他。
“那我走了,父皇还在宫里等我。”他说着就要挪动步子。
她果然拽住他的袖子: “送你样东西替我陪你好不好?”
冷玉笙立刻转回身子,却并不瞧她,只仰头寻着月亮:“怎么着,贵不贵啊,金子还是银子?”
杨烟往他手里塞了个摸起来温温热热的东西。
他当然知道是什么,但就是不看。
“人生贵相知,何必金与钱?是师父教我做的第一件兵器,我想给你。”
说完杨烟离开他的手,却被反手握紧。
“你要保重,我会等你回来。”她说。
他拧着头,怕看她一眼就舍不得走了。
下一瞬她竟踮起脚,够着蜻蜓点水啄了下他的腮。
月光铺洒中,一片羽毛轻轻撩过皮肤,他浑身起了战栗。
握她的手猝然松开,他眼睁睁看着那片羽毛从视线里飘了远。
直到坐到马车里,冷玉笙才仔细端详手中匕首,短不过四寸长,装了缠线的紫檀木手柄和牛皮刀鞘,抽出是如水般盈着寒光的利刃。
刀身刻了几个字——“相知万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