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凡凡又乐了,自己拿三个球跑一边玩去,不一会儿,身边就聚满了围观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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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超则在另一头教孩子们用弹弓射麻雀,总有些孩子天赋极高,学不一会儿就把超超比了下去。
超超极沮丧,要知道父亲可给他专门请了射箭师父,杨烟也教过他,凭什么那些小叫花子随便教教就比他强啊。
他丢下弹弓,不教了,也不看人家玩。
福田院的孩子们极懂事,也不玩了,过来推他,围着他叫“哥哥”,他也不爱搭理。
一个小不点儿用手抹了把鼻涕又来碰他,给他恶心地转过了身子。
杨烟捡了弹弓坐到他身边:“喂,你一个男子汉,气量就这么小?”
超超撇过脸去不说话。
“欸!要是天底下所有师父都怕徒弟赶超,那那门技艺准得失传。”杨烟坐到他身边,拍拍大腿感叹。
“凭什么呢?”超超愤愤地踢了下脚边石子。
“就凭人家天赋比你高,人家更擅长这个。遇到这样的,更要敬重,要以彼为师。‘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嘛,你读书都读小狗肚子里了?”杨烟笑话。
转而哄道:“而你也有你擅长的,何必以己之短比人之长?”
“若我哪哪都比不过人呢?”超超小脸泛了白,急着问。
“那就更好了,说明你已经有了谦逊的美德。那把自己放低一些,多多欣赏人家、赞美人家,磨炼得自己脾性更好,心胸更宽广,多跟能力强的人交朋友,将来让他们为你所用——若能笼络天下人才,你就可以当宰相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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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烟又宽慰他:“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要把目光放长远点。况且,虎父无犬子,咱们超超可是魏大人的儿子,读书作文自然天赋异禀,将来也是能当状元的,又怎会事事不如人?”
超超面色由白涨红,撇过脸来,又迅速把脸撇走,手却在不停地抠着泥巴地。
“姨姨,我哥哥说,将来娶媳妇就娶你这样的。”耳旁传来一声极响的“悄悄话”,震地超超起身就窜了走。
“这是他的秘密,你别跟别人讲。”凡凡在杨烟耳朵边又补了一嘴。
“呦呵,那快去跟你哥说,姨姨夸他真有眼光。对,以后就照着我找媳妇,你也是啊!”
杨烟揪了揪凡凡的腮帮子,故意讲得很大声:“但凡比我丑一点,姨姨可是都不给新娘子红封的。”
凡凡嫌弃地摇了摇头:“你真抠门。”
“我抠门?”杨烟指了指自己。
“昂,你瞧瞧自己也是个铺子老板,才给福田院捐过多少钱?”凡凡用手指捏了个一丢丢的动作。
“你小子行啊,眼睛都长这里了。”杨烟叉腰站起来。
“现在又不是什么灾荒年要紧时刻,给钱这种事本就是官府该做的,姨姨能给多少?杯水车薪罢了。若钱都让我给了,官府做什么?”
“况且,姨姨见你爹爹为福田院奔忙许多,自然也信你爹爹能照应好。”不忘抬一抬魏凛松。
凡凡小脸立刻羞了红,父亲总是叫他骄傲的:“那是,我爹爹怎会叫他们饿着?”
“对吧,所以姨姨给的,更多的是脑子里的财富,叫他们开心快乐,这也是‘各司其职’。”
凡凡立刻被绕了进去,点头如捣蒜:“是的,是的,我也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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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朱雀大街上骑马执行公务的魏凛松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觉出空气渐渐干冷稀薄。
眼看已经入秋,虞都府也忙着收容乞食街头的流浪者,以便在冬季到来前上报人数,增加钱米木炭拨给,直到春回大地,流浪者们再纷纷散去街头。
此刻他打马转身,带差役去福田院巡查收容进度,自然遇见杨烟在里边正给他带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