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儿,趁太子大婚,京城混入了西辽奸细。”左昀一开口,冷玉笙瞳孔就放大了一圈。
“仲家军一路追击,仍逃走两个,这两日似已入城,如针落大海,失了踪迹。”左昀简要复述了下。
“我们几个不便出面,元帅就更不能了。正是举国欢庆之时,不能扰乱民心,此事只当秘密进行……”
陆鹏举还未说完,话头又叫何擎接了过去。
“我已命京城禁卫借护卫之便四下搜查,尚未有结果。泠儿,你既是赤狐军将领,这几日防火和工事指派也多,方便到处巡看。”
何擎站起身拍了拍冷玉笙肩膀。
连仲义也回眸看他,眼神是熟悉的刚毅笃定,刚毅中却又多了一抹温和信任。
冷玉笙立刻臊地低下了头,如拨浪鼓般点着:“泠儿明白。”
“会有部下跟着你的,不要让圣上知道。我会在圣上跟前守着,有消息随时差人进宫知会。”仲义正色道。
冷玉笙单膝跪了下去。
像小时候一样,舅舅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泠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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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鸡报晓到第三唱时,杨烟已经疲倦地伏在榻上睡着了。
一把匕首冷不丁地横到她的脖子上,又被一只手拈着挑走。
“何必跟个丫头一般见识?”胡易夺过娄芸芸手中的刀,望了望另一头隐隐泛白的窗子。
天要亮了。
“迷晕绑起来就好,过了今晚,什么都结束了。”他转向女子,眼眸中流露出些许怜爱,抬手挑了挑她的下巴, “而且,我们需要钱不是?这可是万两金。”
娄芸芸撇开他的手,低低笑了一声:“你信她的鬼话?”
但她还是走到榻边,向杨烟鼻息间吹了些迷香。
胡易已懒懒地坐回八仙椅,倦倦揉了揉眼睛:“不信,但有什么好办法,刚刚她……”
他止住了某些话头。
“她什么?”娄芸芸却走到他面前追问,“明明就一刀的事情,你不舍得?你这样凉薄的竟也会怜惜人?”
她盯着他,想从这张冷情脸上寻出些破绽。
“胡易,你之前认识她?”媚眼中多了些怨艾。
“你说呢?”胡易却不正面回答,轻佻反问。
娄芸芸痴痴笑了,拧了一把他的脸颊:“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胡易低头想了一会儿,轻笑:“仇人。”
“仇人?”
娄芸芸当然不信,将桌上画轴摊开,抚了抚画上美人胸前的红点。
待要试探着去拨开杨烟的衣衫时,一双手却自身后抱住了她,一声喘息响在耳侧:“芸娘,明天,我就带你走。”
娄芸芸转身,后背倚靠着桌子,贴近少年因动情而有些泛红的脸,轻轻咬了下他的上唇,手已探进宽袍下平坦中带些起伏的胸口。
“走去哪儿?再说一遍?”声音更娇软。
“去草原,去大漠,去绿洲……去你的家乡……”胡易双手撑到桌子上,欺身抵向她。
“那她呢?”在做别的事前,娄芸芸还是转头瞅了瞅榻上昏睡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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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被扔到一处暗室,听到门外头上锁的“咔哒”声响后,杨烟立刻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