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把蛋糕送过来,并说如果有需要,点蜡烛时,他们可以关灯。秦曼初觉得没必要了,这灯光就挺暗的了,但陆子云已经说,关。
蛋糕是温夏定的,李承帮忙拿过来,很简单的奶油蛋糕,用粉玫瑰和白玫瑰做装饰,蜡烛是一根心形的烟花,插在蛋糕正中间。
温夏给秦曼初戴上粉色的生日帽,和她裙子般配,陆子云招招手,示意服务生关灯,手里打火机‘嗒’一声,灯灭时,火光跃起
小主,
秦曼初双手交握在胸前,烟花绽放的同时,她慢慢闭眼,静静许愿。
这时候,所有的焦点只放在这一簇闪烁的流光,以及流光里闭眼轻扬嘴角的女人。
沈嘉行一行人在黑暗里出现的悄无声息,温夏先发现走过来的人影,直觉是直冲这边走过来,她仔细看,人影越来越近,温夏倒吸一口气
紧接着,小九也看到了,韩诺也看到了,所有人都看到了
沈嘉行抬食指轻挡唇边,突发隐隐的骚动静下来,温夏让位置,他坐过去,挨着她,花两秒时间看她的装扮。
星火‘呲呲呲’的声音渐渐消弱
秦曼初落下手,睁开眼
那一秒,耳边有一声
“生日快乐”
很安静,很清楚
秦曼初征了一瞬,随即而来是疯狂的心跳,颤抖的睫毛,有什么确凿的念头在脑子里翻滚盘旋,无论她怎么控制,都无法让自己稳下来,在最后一抹火花消尽之前,她猛地转头
一闪而逝的目光重叠,便陷入极致的黑暗
微凉的呼吸只有半毫米
“听说你不想我”
秦曼初说不出半个字儿,肩膀被他握住向后按,措不及防仰后去,碰到沙发时后脑勺被他掌心托住,他紧跟覆上来,额头抵着,鼻尖抵着,呼吸交织着
“你说你违背游戏规则了没有”
他追问:“有还是没有”
秦曼初揪着他西服衣领,失去理智的呼吸里溢出真心话
“有”
靡丽的吊灯亮起时,视野变清晰
在沙发里拥吻的两个人也跟着发光,发亮。
“我们干嘛?” 温夏问
“该干嘛干嘛”
“那……” 韩诺偷偷瞟一眼那边,小声问:“该干嘛?”
南月托腮吃水果:“欣赏”
音乐悠悠荡荡,几个该喝酒喝酒,该吃水果吃水果
4
秦曼初记不清怎么离开沙发的,记不清是走着还是被他抱着进了更衣间,门‘咔哒’ 锁一声时,感应灯亮了五秒,第六秒彻底陷入幽暗的旖旎,发带掉落,头发散肩头,攀着他,背靠墙,承受他,回应他。
身子一寸寸向下滑,又被他提起来,站不住,根本站不住,根本呼吸不上来,比任何一次接吻都要热烈
越热烈,越痛苦。
秦曼初哭了
搂着他后颈的双手骨节泛白,眼泪都流进他嘴里
他疯狂吻,她无声地哭
唇齿分开的那一刻,她仰着脸看他:“你这次又给我几个小时
还是,几天”
她咬唇,眼泪淋漓
“一会儿跟我走”
“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飞机上吗”
“当然,这么短的时间我就是长翅膀也飞不回来。”
“你专门回来给我过生日吗”
黑暗里,他轻声笑,抚摸她的头发:“嗯。让他们拖延时间,怕我到了,你都回家睡大觉了。”
静一会儿,两个人都静
秦曼初突然就低下头,额头无力地抵着他胸口,她要的不是这些,她要什么,她要完整的他
好,可以不完整,可以,都可以
欧阳曦她不在乎,一百个欧阳曦她都不在乎,她就是贱命一条,她认了!
可是,她要怎么用一颗慈悲心面对他的孩子,那孩子横在她和他之间,每靠近他一步,离他的孩子越近,就离自己的孩子越来越远
明明她的孩子流他的血,明明那才是他们爱的结晶。
5
一周后,秦曼初返回东城
下车时,冷厉的风如刀子一般往脸上刮,秦曼初拢了拢大衣,走了十几天,东城竟已经彻底入冬了。
当天晚上,山上就飘起了雨夹雪
秦曼初惊喜,从行李箱拿出一件长款羽绒服披上,抱着热水袋,坐在屋门口,看零星的雪花飘飘落落
她抬手,冰凉的碎雪落在手心,湿湿的,痒痒的。
张姨收拾完厨房出来,看到秦曼初这么冷的天居然在外面坐着,嘴里一阵儿念叨。
“快回去吧,着凉了”
“没事儿张姨,我穿的厚呢”
“再厚也经不住你这么一直坐着啊”
秦曼初笑说:“海城不怎么下雪,我稀奇这玩意儿。”
“我给你热杯牛奶去,喝点热的”
秦曼初已经刷牙了,但还是笑盈盈地说,好。
几分钟后,秦曼初把热水袋捂在肚子与腿之间,捧着一杯热呼呼的牛奶,冒出来的热气不断被风吹散,她看雪,小口小口地喝。
“张姨,您就是苏城人么?”
“是,我苏城本地人”
“苏城好像冬天也不怎么下雪”
“少,偶尔下场毛毛雪,一半天也就停了”
过一会儿,秦曼初歪头看张姨:“沈嘉行是怎么找您来做饭的啊”
张姨说起这个,来了点儿精神,一边回忆一边讲:“我以前做过厨师,后来儿媳妇生了孩子,我就不干了,在家里带孙子。那段时间,我收到之前工作过的馆子的电话,说有人要找有资历的私家厨师,工资非常高,问我愿不愿意去试试,我心想,试试就试试。结果,哎呦,沈总,挑的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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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曼初笑出声
张姨继续讲:“一个排骨,做了十个样儿,他每个味道都满意,才行。让我把我会做的所有菜,都做一遍,他早中晚都过来吃两口,你都不知道,光饺子馅我就调了十八个,后来我才知道,全苏城有点儿道行的厨师他都试了个遍。”
“他是不是特别麻烦,要求特别多”
张姨笑一笑:“那是他对你上心”
秦曼初没接话,脸放在膝盖上,用手接雪,忽的想起什么,笑嘻嘻地问:“张姨,您从来了这儿还没回去过,叔叔没意见哦”
“老头子早走了”
秦曼初一愣,张姨叹气:“大孙子他都没见着”
“对不起,张姨。”
“这有什么,人早晚不就是这么回事儿。”
牛奶喝完,秦曼初把杯子轻放旁边,抱膝,热水袋拉到膝盖,脸放上去:“您和叔叔感情好吗?”
“我们那时候,哪像现在这样,就是两人见个面,觉得不错,就定了,那真是搭火过日子。过着过着,感情就有了。”
秦曼初浅笑:“叔叔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家,也肯卖力挣钱,就是好喝酒,我那时候,三天两头跟他吵架”
“哈哈,看不出来,您脾气还挺火爆”
张姨也跟着笑:“我年轻时候脾气可大,两句话不对头就吵起来,后来觉得吵不解气,就打架。”
秦曼初惊讶:“不是吧……”
“是!” 张姨转头看她,有点数落的语调:“你也该这样,有什么气儿撒出来,不能憋着,闷在心里,对身体不好。”
“我要是像您那样,沈嘉行说不定会揍我,我打不过他。”
“那不可能” 张姨非常自信地说:“你下回试试,他一准儿站那儿不动让你打”
秦曼初无奈笑着点头,张姨又说:“我看得出来,你跟他闹别扭。”
秦曼初低声说:“没有”
片刻后,一声叹气
“张姨是不是想叔叔了,怪我,大晚上的提伤心事”
“我烦他喝酒,让他戒,他不戒,成天为这吵架,打架,我急了,就是一句,喝死你算了,后来,说顺口了,一看见他拿酒瓶,我就骂他,酒鬼,喝死你算了。
真走了的那天,哎,我后悔啊,我想,我怎么就不能跟他好好商量,少喝点,怎么就是骂他,咒他。”
张姨低头擦泪
秦曼初伸手,轻拍她后背,安慰她
“我看着沈总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