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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证据讲话”
“不在你老婆肚子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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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他轻叹:“行,我拿证据讲话。”
第二次了
第一次,他手术完,他说他没做到的承诺,一定会做到。
第二次,他说拿证据讲话。
秦曼初往洗手间里走,数一,数二,他说过,事不过三。
人无法在某一时刻判断自己在想什么,以及,等什么。
洗干净手,回来,给他涂药。
没穿衬衣,宽肩窄腰,黑色皮带在腰胯盘着,床边坐着,腿张开,手撑在膝头,腰腹没一丝赘肉,住院的时候她看几十次了,比以前精瘦了。
秦曼初站在他两腿之间,低眉
从离开海城,第一次直面他的刀口。
一根手指的长度,在皮肤上凸起,一道发紫的粉色。
秦曼初缓缓抬手,指尖轻触,他颤抖的那一下非常明显
“疼呢?”
他眼睛看着她:“你吹一吹可能好点儿”
话在逗她,眼底心疼。
沈嘉行知道,这一回,是真的把她吓坏了,她总是对他没有原则的心软。明明在她心里他出轨了,甚至结婚了
但他需要她,她就不舍得对他绝情。
秦曼初无声与他对视几秒
把药膏挤在中指的指腹上,蓝色的药膏泛凉,指尖温热,涂抹的时候小心翼翼,凉意一点点被体温融化。
整个过程,沈嘉行抿唇,攥紧了膝盖
脑子里想合同,想股票,想项目,想忽略被她轻揉着打圈地触感,这哪是抹药,这特么是酷刑。
秦曼初同样感受着他的紧绷,感受着他隐隐波动的肌肉,也完全看到了他腰带下张扬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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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在沈嘉行还没缓过劲儿,又开始了第二轮折磨。
她站那儿,静静地,白色修身打底衫,在他眼里是白色地羽毛蕾丝,牛仔裤,在他眼里是淡蓝色的丝袜……
他真是手欠,把屏保换了那张照片,彻底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了,甚至那一天的画面都开始浮现,她娇喘的每一声都在他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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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没”
秦曼初手一顿,轻轻看他一眼,额头一层绒绒汗湿,太阳穴鼓着一截墨青色
继续手上的动作
悠悠问:“比术后的疼还难熬?”
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看乐子的姿态
沈嘉行当然理解她的意思
“废话”
“那你自己涂”
他不说话了
他也绝对看出来了,秦曼初借机公报私仇,软弱无骨的手指似羽毛,不断撩拨,摩擦他本就有些发痒的刀口
这一会会儿,两人之间都沉默
但呼吸极猖狂
然后,他又问:“好了没”
声音已经听得出被火灼烧后的嘶哑
她收手,轻说:“好了”
这两个字儿说出来也就半秒,准备退开时,腰就被他用力的圈住,秦曼初脚下随着他收紧的力道往前移了一步,他将脸闷在她的身上,体温炽热,沉长的喘息滚烫,穿透针织衫,密集的漫在她的腹部。
在秦曼初挣扎前,他说:“抱一下,让我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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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动:“你要求怎么这么多”
哝哝嫌弃,沈嘉行沉笑了一下
气氛安稳,空调暖风缓缓吹着
秦曼初被他抱着,他仰起脸,问:“晚上住这儿?”
对着他后脑勺发呆的视线没来得及错开,直直和他情欲未散的眸子对上,有那么一瞬间的电光火石
“得寸进尺” 她很快推开他的手臂,转身走,朝门口走,拉开门离开,进入电梯,秦曼初像是虚脱了靠上去,垂着头,手捂住脸,反复几次吸气之后吐气。
五分钟后,沈嘉行下来,在休息区看到秦曼初,背对他,在沙发坐着
大堂人来人往,她身旁的人从小朋友换成女的,又从女的换成男的。
沈嘉行往那儿走着,秦曼初低头看手机,旁边那男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秦曼初扭头,看清是异性后,下意识地往一旁挪了挪,那男的拿着手机不知跟她说什么
沈嘉行加快了脚步,距离她半米时,听见那男的正说:“就加个微信,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秦曼初站起来准备走,手肘被握住,她转头看,沈嘉行冷着脸,同时被他拉到他身侧,手落下去,握她的手。
先问她:“他跟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
那男的也站起来,瞥了一眼沈嘉行,再看秦曼初,眼神蔑视,语气里不屑:“你早说你等你男朋友不得了,坐这儿我还以为你等活儿呢”
秦曼初这才打量他,一身潮牌,头发打了发蜡,油光锃亮,车钥匙在手机上叠着,也就是量奔驰大G。
“等活儿?” 沈嘉行咬字
那男人轻蔑地笑:“误会”
秦曼初感觉他包裹着自己的手松开了,她垂眼看,沈嘉行已经一脚踹过去:“等你妈”
这时‘嘭’地一声,秦曼初抬头看,男人倒在沙发上,沙发滑出去几米远,沈嘉行大步跟过去,男人刚刚坐起来一半的身体,胸口上又是一脚:“报你的名字,老子看看你哪来的胆子”
沙发彻底撞到酒店大堂的落地窗,已经距离秦曼初很远,沙发滑飞波及周边区域,椅子,茶几挨着倒落,砸在瓷砖的地面上,咣咣当当地声音连起来,而附近的人也都被吓得不轻,惊呼声此起彼伏
沈嘉行不踹了,拎着那男人的衣服,一拳接一拳,以那个沙发为中心,方圆几米围结了许多人,有小孩子被吓哭,‘哇’地一声。
一队保安跑过来,阻止沈嘉行,谁动谁倒霉,在第三个保安被一脚踢到墙上时,过去扶他的人喊:“我要报警了!”
电话已经拨通
沈嘉行走过去,一把夺过保安手里的手机,看一眼屏幕中的110,再返回到沙发那儿,对着已经奄奄一息的男人又是一脚,冷酷的声音凝结:“五分钟,让局长过来见老子!”
秦曼初在听到‘报警’那两个字儿时,就跑了过去,视线前方是沈嘉行俯身的背影,那男人已经无力的脑袋,歪垂着从一侧露出来,鼻青脸肿,鼻子里,嘴巴里,白色的卫衣,烫金的老虎头,无一幸免,鲜血还在流着
“别打了” 秦曼初拽住沈嘉行的手臂,用力压着他的蛮力:“再打就打死了”
“一边儿去”
秦曼初一步横到他面前,看他愤怒的神情,唇紧抿,夹克上溅了一些血点子,一手握着他的小臂,一手从裤子口袋拿出手机,按打120,说了酒店名字。
直到挂电话的时候,仍然看着他
“我们不是说好了,别做这种事”
“忍不了”
沙发上的男人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在一阵儿猛烈的咳嗽后,吐了一口血,秦曼初就站在他和沈嘉行之间,沈嘉行迅速带她往右边撤了一步,低头检查她的衣服。
她平静说:“别看了,反正你身上都有了”
言外之意,她和他,好与坏,都不可分割
“我是我,你是你”
“你现在又跟我分这么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