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什么名字?”
“此人名叫孙腾,今年三十七岁,以前曾是金刀门的精英弟子,横练功夫极其了得。后来金刀门门主暴卒后,孙腾不愿卷入门派内斗,便选择来王城武院,现在正在院中担任外功教习一职,明后年便有望升任武院长老。孙腾虽然年近四十,但是天生长相稚嫩,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岁而已,完全可以假扮成武院的学徒。”
“孙腾……”韩衢沉吟了起来,他对这个名字倒是有些印象。
很快,他就想了起来,“寡人想起来了,八年前的赏剑大会上,好像就有这个叫孙腾的人,一副铜皮铁骨可以说是刀枪不入,接了流沙宗大弟子七道剑气而肉身不毁,最终靠着一对铁打的拳头反败为胜。”
“大王好记性,正是那个孙腾。他其实也是那一年赏剑大会单人比武的冠军,金刀门那年正是靠了他,才被国中很多武夫视作一流门派。此外,参加那次赏剑大会的人都是一流好手,参与者并不多,因此江湖上真认得孙腾的脸的人也并不多,那个西陆丹师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好,我记得那会儿他就是修者境是吧,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韩衢的脸色看上去轻松了不少。
“没错大王,现在他已经是巅峰修者境了,离半步宗师距离不远。”
说到这里,许忠犹豫了一下,还是劝道:“大王,还请恕小臣冒犯,事无万全,后日的观武大会又如此重要,是否还是以稳妥为上?”
“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又怎有收回的道理?”韩衢反问道,“此事若能做好,到时候传扬出去,便是大大地扬我国威。”
话说到这里,韩衢心中突然浮现起了前些日子,大魏帝国的南荒总督李修涵前来拜访他时,眉眼中那种不屑的神情以及对他打算在观武大会上所使手段的不置可否,虽然李修涵最终默许了他的做法,但是韩衢的心中还是有些堵得慌。
…….
夜晚很快就过去了,东方的天空,渐渐地露出了鱼肚白。此时,在东陆和南荒之间的横贯海上,一艘庞大战船在三艘魏国战船的护卫下,正以平稳的速度向横贯海的南方缓缓驶去。
被三艘战船严密护卫的大型战船和魏国水师的战船形制并不相同,桅杆上挂着的也不是魏国的十三星长空旗。洁白的旗帜上所绘的,乃是一朵火红的莲花。
这是代表着渊流帝国的旗帜——红莲旗。
一个身材高瘦,但是目光矍铄有神的老人此时正站在战船二层的凭栏边,他脸上隐隐地发着红光,整个人的身子如同苍松一般,浑身上下好似只有脸上的那张面皮经历过了岁月的风霜。
一名高级武官打扮的青年笔直地站在老人的身边,他看了看正在海面上呼啸的海风,随后微微欠身一礼,恭敬地说道:“圣上,根据海图所示和魏人传来的消息,大概再有五个时辰,就可以到达西漠国的登南港了。”
“嗯。“老人点了点头,终于转过了身,他的身材并不健壮,但是周围的人在老人的面前都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
那不是普通修士身上所具有的气场上的威压,也不是久居高位之人所拥有的气度上的威压。
而是一股冥冥之中,来自天地大道上的道意之威!
是只有宗师境的真正强者的身上才能散发出来的威势!
建安十五年四月二十五日的一个寻常的清晨,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封加急马递被送入了西漠王城。收到公文的吏员不敢怠慢,在抄送了一份准备送至二府复件后,公文的原件很快就被送到了韩衢的案头。
公文的内容很简单,渊流帝国的皇帝,东陆的第一宗师渊流城主,今日下午便将抵达东登南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