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走过来，他的脚步缓慢而沉稳，但慢慢响起的脚步声，次次落在鹿鸣的耳边，好像催命的声音。

谢凛在他身边站定：“鹿大人年轻有为，却在太上皇禅位之日，要捉拿朕，实在是自寻短见，要说此事只是鹿大人一人的意思，朕实在不信。

“鹿大人，朕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当着太上皇、朕与朝臣的面，将幕后主使供出来，朕可留你鹿家上百条人命。若等薛大人严刑逼供，鹿大人才愿吐出幕后主使，朕诛你鹿家九族。”

鹿鸣睁着眼睛，定定地看着谢凛，他在权衡，是不是要供出皇后。

皇帝没有撞柱，谢凛没有背上谋权篡位的恶名，朝臣不会唾骂他，甚至不会与他离心，帝王之位谢凛坐得稳稳的。

皇后所谋，已经可以预见失败了，供出或者不供出她，对皇后来说，并无区别。

“太子殿下此话当真？只要我供出幕后主使，便可饶恕鹿家百条性命？”

谢凛：“君无戏言。”

“幕后主使，乃是皇后！”鹿鸣满嘴的血，满眼悲愤，却又有不得不认输的悲凉。

朝臣全部震惊，皇后？皇后吗！

鹿鸣将皇后的筹谋，尽数道出，朝臣们听得不断倒吸冷气，简直不敢相信。

鹿鸣把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觉得可笑，他道：“皇后身份尊贵，是一国之母，她想做女帝而已，有何不可？”

他昔日是元家的门客，是皇后将他一步一步提拔到如今位置的，他与皇后相处甚久，觉得皇后有能力、有智慧，美貌只是她众多优点中的其中一个，为什么不能做女帝呢？

他愿意为皇后的大业付出一切！

可惜失败了，失败了啊！

“来人，将鹿鸣的罪行昭告天下，择日处斩！”谢凛道：“至于鹿家，全族流放北州！”

鹿鸣当场被带下去，满殿的鲜血和尸体，以最快的速度被清理干净，除了尚未散去的血腥味之外，仿佛这里不曾出现过任何流血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