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放下手中活计赶来，斥喝着婢女赶紧收拾残碎。她小心翼翼瞧一眼魂不守舍的太皇太后，婢女打翻汤碗都未嗔怪，不寻常。

她虽是寿庆宫资格最老的，可呆在太皇太后身边的日子短，不及张、房两人，李嬷嬷此时明知太皇太后异样，也不敢多嘴多舌问。

沉默良久，牧鸳素思考出章程，眯起阴眸，沉声喝，“来人。”

“太皇太后有何吩咐？”李嬷嬷颌首低眉问。

她就算服侍太皇太后时间短，此时也知一准不是好事。

“派个人去牧府问问，茵儿怎么样了？”太皇太后给李嬷嬷使眼色。

跟她多年的张、房两位嬷嬷死了，身边没有得力的人，她也不知李嬷嬷能领悟几分？

“太皇太后能否同老奴说说，从茵姑娘喜爱什么，喜吃什么？”

李嬷嬷的询问太皇太后是满意的，“小厨房的点心带去些，茵儿每次来都喜吃。”这是早年定下的暗语，送点心到牧府是送行之意。

把谁送上路，当下挡路的绊脚石，只有新册封的皇后娘娘，牧图收到点心自然明白。

李嬷嬷见太皇太后表情缓和不少，暗自松口气，“是，老奴这就安排。”

李嬷嬷不知点心何意，但她深刻记得二十多年前，无意间偷听到太皇太后借选妃之名，让张嬷嬷送首饰到牧府。而后不久，最有希望被选为皇后的周家女，手筋被挑断丢在荒野，三日后寻到，捡回一条命。

那时的周家不好惹，牧家送进宫参选的女子，也就是太皇太后的侄女半路被匪劫了，如今仍不知下落，后位最终落到了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