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的客厢歇息,用午食。”长安答道,三段槐树枝不必歇息,不必吃喝,不过戏不能做一半,总得做全套才能不让人生疑。
主人下晌下山,还得用到软轿,暂时不能让三段槐树枝变回原形,也不能刚进直上道观就消失不见,不然再用时,莫说那些女冠,身边的宝珠就得诸多疑问。
她除了不爱笑之外,生性也喜静,着实不想被宝珠围着问上个十万个为何。
上晌一路上山,于石阶之上,她被吵得脑仁疼。
要不是主人不许,她真想先把宝珠一掌拍上山,省得在她耳边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
比麻雀还吵。
也不知主人是如何忍受得了的。
宝珠松了口气儿:“那便好!可不能让他们下山去,小姐上完香回去,还需他们抬小姐下山呢!”
长安没有回话儿。
宝珠也不在意,虽只相处过不到十二个时辰的时间,然从小姐先行同她们描述的长安性情,以及短时间内与长安的真实相处,她已知晓长安就是一个甚无趣的女娘。
不爱笑,不爱说话儿,但办起事儿来,却是样样都行。
往后有长安在小姐身边,她肯定能轻松不少。
便如今日青北山之行,若无长安费心费力又甚好气运地找来软轿与轿夫,就小姐那执拗的脾性,劝小姐别上山,是不可能劝得动的,背小姐上山,她也无法背完全程,她和小姐指定得双双瘫在石阶半道上。
那时,当是上不上下不下。
万一小姐有个万一,她死一万次也不够赎罪!
宝珠想到这里,一张脸不自觉地苦成瓜皮:“幸好……幸好啊。”
而后她激动地看着长安,满心满眼的感激。
长安不知宝珠心中所想,见状眉毛没动一下,只默默地转过身去。
宝珠:“???”
长安竟也嫌弃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