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嫣婈思不透乔二太太的态度,也摸不清乔二太太的路数,一时之间有些愣神儿。
陆森坐在公案后面的座椅里,高高在上,将底下的习嫣婈与乔二太太的表情尽收眼里,此二人这会儿各自在想些什么,他大抵能猜得出来。
可悲习嫣婈至此,仍没看出乔二太太真正的目的,仍如困兽犹作挣扎,且自作聪明地将脏水尽数泼到孟府大小姐身上。
也不想想,孟府与乔府差距之在,乔二太太敢惹上孟府么?
孟良辰的父亲虽不堪大用,终日于京城之中游手好闲,耐不住孟良辰有个了不得的祖父,还有个顾念手足的好大伯。
更甚,孟良辰还有个作为储君的太子表哥。
这一个个砸下来,乔二太太要是昏了头敢接习嫣婈抛出来的招,就着这所谓的新线索,转而告上孟良辰,那乔府即使是有镇南将军镇宅,也得被孟府挖地三尺,坍塌成一片废墟不可。
“习小姐,你方将所言可字字句句是真?”陆森被习嫣婈走的这一步臭棋,引得心中思绪万千,叹息接连而起。
但该走的程序,还得走。
习嫣婈迟疑地答道:“……是真。”
她侧看乔二太太,上看陆森此京衙府尹,本是自觉十拿九稳之事,在这一刻心慌起来,也变得举棋不定。
然而说出去的话儿,如同泼出去的水,她眼下也已无法反口。
若是反口,必死无疑,她只能硬着头皮回以肯定。
陆森道:“依你所言,非是你逼死了乔小姐,而是孟大小姐逼死了乔小姐?”
“大人明断。”习嫣婈低下头,眼帘垂着,声音微颤,带着庆幸,也带着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