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眉宇间闪过忧愁之色,重重点头:“是,父皇……父皇前几日又与我重谈起禅让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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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伦,进锐,孤……很矛盾,一方面,孤不愿父皇还在世时就将大任传到孤肩头之上,其一,是觉着我自身与父皇相比还有诸多不足,其二,是觉着父君尚在世,自己就……就继位,传至天下这……这名声多少有些不好听……但另一方面,若说孤不想完全掌权也是骗人的,许多事,孤若坐上了那把椅子,做起来会更加方便省力,施展起心中抱负时会更加有底……”
暨王连续喝了好几口茶,沉吟了好一会儿后,才缓缓说道:“大哥,如此反复纠结可不像是你的性子……臣弟说句僭越的话,若不是为了培养英橖还有发展皇家学院,老爷子……老爷子早就将大位禅让给你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老爷子已无心权力政务之事了,咱们作儿子的,更应顺意才对。”
太子忽地红了眼眶,用略带颤音的口气说道:“这些……这些我都明白,但……佑伦,我怕……我真怕父皇把这千钧重担交到我肩上之后,我稍有不慎会弄出乱子来……但那时,卸下一切重担的父皇不在了,我……我就连个支柱都没有了……”
暨王神色一怔:“大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眼看他兄弟俩要说到敏感话题,李进锐很是识趣地站起身告辞了。
待李进锐离开后,太子这才继续说道:“父皇他老人家跟我提过多次禅让之事,我也曾问过父皇卸下重担后,是否愿意在皇宫中颐养天年,可他老人家却跟我说,一旦将皇位禅让给我后,他……他就会就此归隐于山水之中,不再……不再……与我们这些儿子再见……这……这让我怎么应得下来?”
暨王的面部肌肉不断抽搐起来,显然,也被太子这话给弄傻眼了:“他老人家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禅让就禅让,他……他说什么隐匿山水是怎么回事?”
“他老人家说,待在宣京大半辈子腻了,趁着还有几十年活头,想纵情山水……”
听到这话,暨王就跟现代一些见着父母更年期时的年轻人般无语,“这老爷子……咋年纪一大,还越喜欢瞎胡闹了呢?”
暨王话音未落,一道不怒自威的声音便从近处传来,“你这兔崽子说谁喜欢胡闹呢?”
听到这无比熟悉的声音,太子与暨王兄弟俩猛地转头看去,旋即都愣住了。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二人心中认为到了更年期的父皇——当今天子楚天耀!
兄弟俩先是朝他行了一礼,旋即不约而同地问道:“父皇……您……您怎么来了?”
楚天耀没好气地说道:“朕回趟皇宫给你俩母亲的牌位上了柱香,这刚一过来瞅你,就听见老二说我更年期了……”
暨王满脸发懵:“更年期……更年期是何物?”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楚天耀白他一眼,又道:“不扯别的了,咱父子三人继续唠唠你俩刚才说的话题吧。”
一听这话,暨王与太子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
沉吟片刻后,太子开口道:“父皇…… 禅让之事,儿臣……儿臣还是希望您能够三思……”
暨王也壮着胆子附和:“是啊父皇,您老……您老要真想为大哥禅让,儿臣也是赞同的,但……大哥说,您禅让后不打算留在京里,而是要隐匿山水又是怎么回事?这……这点,儿臣以为不妥……”
“您老什么身份,怎么能满天下的乱逛呢?这……这多危险?”
楚天耀翻了个白眼,连连摆手道:“你俩小子别扯些有的没的,真要有孝心啊,你俩就该听我的,让你们老子早些从这位置上退下来多享受享受几年清闲的晚年……”
太子语气发急道:“儿臣不是不想让您安享晚年,但……但您说一旦禅让就打算不再见咱们这些个儿子,这话……这话谁听了不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