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知你心中有怨,大可直言,无须与孤这般阴声怪气。”
“臣不敢……”
看他一眼后,太子淡淡说道:“今日孤来找你,不是拿你寻乐,更没有挑衅之意,而是诚心的想与你放下旧怨……在一众兄弟中,孤最看中的人,就是你老二,若能得以你的帮衬,孤会轻松不少。”
听到太子这不似作伪的真心话,二皇子很是惊讶地睁大了眼。
太子一本正经地说道:“你遇刺昏迷前,就曾料定,对你行刺之人与老三无关,还想着提醒濮鸿宝勿要冲动,可你托付错了人,濮鸿宝……能力有限,眼界过窄,辜负了你的信任!”
二皇子听到这话眼角不自觉地抽动起来,沉默片刻后,才微微张开嘴唇道:“饶是濮鸿宝听了劝,事态的结果也不会有任何变化,因为我心里清楚,他和老三绝不是大哥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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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从谈话到现在为止,第一次唤自己为大哥,太子脸上露出了颇为触动的笑容,“……我就当你这话是对我的夸奖吧。”
顿了顿, 太子又抬头问道:“老二,你知道你输在哪吗?”
二皇子闻言一怔,嘴唇蠕动许久,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你和老三明知道黑水即将生出民变,而你俩却无一人心系此事,无不将满门心思放在刘继维私藏的所谓‘百官行述’之上, 妄图从其手中夺得此物为己谋私……可你们却不曾想过,黑水一旦真的生出民变,且愈演愈烈之下,是真的会危及到我大宣的江山社稷的。”
“你们为谋一己私利,却罔顾大局……就这份心气与格局,纵使你二人最终有一人真的争到了那位置,坐拥了万里江山又如何?你们,守得住吗?”
这句直入人心的灵魂拷问,令二皇子愕然……
见他不说话,太子又接着说道:“何况,那所谓的百官行述,不过是刘继维为了保全自己性命所编织出来的弥天大谎罢了,而你二人闻得此迅,一人觉着有利可图便急于下手,一人则唯恐事迹败露而疯狂护盘,彼此间昏招频出,就连求证真假这一最基本的事都未做到!”
二皇子瞳孔巨震,有些难以置信地站起身来:“你……你说什么……刘继维他……”
不等他把话说完,太子便给予了二皇子一个扎心无比的回答:“对,他说得许多话都是子虚乌有的事。”
这一事实真相过于震撼,以至于二皇子僵愣在原地许久,都未能回过来神……
一想到他和三皇子为了个本就不存在的“百官行述”争得死去活来,还被刘继维区区一个布政使耍得来回打转……二皇子就觉得羞愤欲死,恨不得就地找个窟窿钻进去……
言谈至此,太子猛地抬头,言语似刀般质问道:“你与老三空有坐拥江山之野心,却无雄视天下之眼界,肩负苍生之心胸,容纳天地之气量,拿什么争?争又有何用?”
二皇子脸色发白,只觉胸闷气短,喉咙发涩,臌胀的鼻孔不停往外喷气,似要反驳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言可辩!
太子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他与三皇子明知黑水将起民变,而却将满心算计花在一己私利之事上,从未真正将眼界与格局放在整个大宣,乃至天下。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急于谋私的这种急利心态,才会被刘继维加以利用,继而被后者接连戏耍……
“可我不一样,你们从黑水事中急于谋私,而我,却不得不为江山社稷的未来作长远计,所以,我必须先消除黑水民变的隐患。”
太子轻敲桌案,徐徐说道:“这期间,刘继维派人进京寻我,为的就是想拿黑水情报同我做个交换,让我出手保全他,被你所控制的家眷亲人……然而,连他刘继维本人也没想到,他其实在这期间提供给我最为重要的消息并非是黑水的真实情况,而是……他被你所控制的家眷去向……”
二皇子眼神震动, 隐约闪过明悟之色:“因为你从刘继维口中得知,我欲将其家眷送往沙俄境内,所以,你才从这一细节中发觉,沙俄方面在这些年来,其实在大宣,一直有着布局,继而你再顺着这条线往下查,很快就能查出,沙俄为我大宣贪官污吏大开出境通道的事,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