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谈判?毫无意义。
既然讲不通就直接动手呗。
耶夫洛摇摇头,他注意到那位说话的男人身材不协调的臃肿,显然绝非衣服穿得厚,实在是此人肥胖。
真是咄咄怪事,埃斯基尔那个家伙好歹还是北方大主教,就是一个清瘦的老头子,若非逼他,这家伙会只以苦涩的黑麦面包过活。
这个说话的黑衣人看起来很富贵,毕竟其手里拿着的小十字架绝对的纯金打造,也许此人是另一位主教?
不愿再磨蹭的耶夫洛立刻派人行动,教士们的金银十字架都被粗鲁收缴,那些不愿配合的人干脆被直接刺死。
科隆大主教的幻梦破碎了,他的学生在以身体保护住“真十字架”,哪怕它是赝品,可它的确是独属于科隆教区的圣物。
年轻教士被刺死,他们成为实实在在的殉道者,血沾染在圣物上。
无情的士兵将奄奄一息的教士拉下,再补上一剑赐死。
面对这恐怖行径,大主教双眼瞪大如铜铃,他浑身哆嗦说不出话,倒也被动得非常配合芬兰士兵的捆绑。
“如果早点投降,何必逼我杀人。”耶夫洛木着脸狠狠瞪一眼大主教如是说。
“将俘虏全部带走!”他又以苏欧米方言命令:“把所有找到的金银器具带走,你们不要贪墨,这些献给罗斯王为我们争取光荣!”
因为芬兰人最需要的并非金器银器,这些东西固然是好东西,并没有粮食、布匹等生活物资更重要。
紧接着,士兵在检查那巨大的黄金十字架,赫然发现它不过是镀金之物罢了,其上还有一个非常不和谐的孔洞,活像是箭簇射出来的。
既然是镀金器就不甚值钱咯。
士兵们开始忙于就地打扫战场,他们将见到的剑、斧头收集起来,多以麻绳捆扎起来传在一起捆在腰间,很快便有战士带着沉甸甸的战利品,一脸笑意得走一步叮叮当当晃荡一步。
相比于芬兰人,那些有血海深仇的萨克森农夫兵追得更远。若非夕阳西下光线快速变得昏暗,他们的追击还可以更远。
即便如此,在他们的身后已经是大量背后遭遇劈砍的敌人。
哪怕是简陋的钉鞋现在也爆发出强大的战术优势,它几乎保证了萨克森士兵追杀时不滑倒。反观逃亡中的法兰克农夫兵,一旦滑倒就要连滚带爬想方设法站起来继续逃。
这一追击过程中萨克森人也因遭遇困兽犹斗式反抗蒙受损失,相比于斩获,损失已经无足轻重。
逃亡的数千人被无情追杀,他们试图逃到来时的营地,当抵达这里时却发现已经是木门打开。
本来法兰克军队逃亡者可以依靠着修筑的林中木堡试着坚守一下,奈何国王路德维希已经吓破了胆,他带着最后的一百余骑兵沿着罗马大道急着遁走,从堡垒处掠过,让留守的一小撮非战斗人员、冻伤的士卒不知发生了什么。
但大王的确在跑,远处依旧是喊杀声震天。人们看到了国王身后的骑兵不是携带者三种旗帜:查理曼三狮旗、蓝纹十字旗、蓝色鸢尾花旗。
集合三面旗帜的骑兵,是国王本人的部下无疑!
大王连招呼不大就撤退,多亏了好心的随行骑兵不断以法兰克语嚷嚷:“诺曼人杀过来了!你们快点跑!”
恐慌伴随着路德维希的逃亡引爆,留守三个堡垒的那一小撮各式各样的人都在逃亡。
一瞬间,那些家人还被诺曼人控制的法兰克平民,他们被裹挟着心如刀绞地南遁,因为他们以及确信国王征讨、平叛北方的大军已经战败。
森林中的三个堡垒皆是在原本法兰克村落基础上兴建,它们被改造成堡垒,帮助近两万名法军度过寒流,而今它们还是被抛弃了。
遂当前线溃兵跑过来,他们看到的是一座空城。木门打开,堡垒内毫无人气。当他们匆忙进入堡垒,尚未来得及关闭木门就被后续的萨克森追兵赶上。
杀戮在堡垒内进行,当夜幕降临,除却那些遁入石楠森林下皑皑雪地中的逃亡者,萨克森人追兵已经完成了全部追击。
他们在这场大决战一雪前耻,直接占领了法兰克大军的军营,将路德维希没有能力带走的粮食、布匹、炊具等物资尽数缴获。
看呐,营地里开始点燃篝火,那是夜幕下煮雪化水煮麦子吃的萨克森人胜利者!
夜幕降临是时候停战了!终于逃入林地的敌人犯不着全力去追,因为没有谁比萨克森人更懂这片石楠森林的凶险。夜里的寒冷会杀死那些慌忙无补给的溃兵,他们不是被冻死就是被森林狼杀死。
决战已经结束,星汉灿烂明月当空,公平的说今夜的能见度还不错。
易北河的坚冰依旧,战死者的血化作一大片腥臭的“浓汤”,它先是弄得战场热气腾腾,又开始冻结过程。
现在,很多尸体已经与冰层粘连在一起,清理尸体打扫战场已经不是第一时间可做的事了。
打了一场大决战,联军可以说全歼了整个路德维希的东法兰克军队。到处都是月光下闪耀的银白之物,此乃死亡法军士兵的甲衣和刀剑。
武器尽量被收缴,脱掉死者的甲衣已经不是今晚能做的事情了。
联军中的萨克森军实则损失较大,而今追击者又多是他们,整个军队已经变得极为松散,就算柳多夫想收拢军队也不可能,一切只能白天再做。
罗斯-丹麦联军方面损失少得很多,或者说合适的战术自然大大降低了伤亡情况。
伤亡几乎都来自最初那一波骑兵冲撞,接着是后续的步兵阵列搏杀的初期阶段。
随着战斗变成矛与战戟摆成“无情绞肉机”,此时罗斯-丹麦联军再要伤亡就变得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