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病蔫蔫的少年,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直想咒骂左相父子两句。
封斩夜见她来,倒是甜甜地笑了笑,顶着早已变调的嗓子道∶“阿芝,你别总是冷着脸,我其实还好,没觉得很不舒服。”
自上次放灯以后,封斩夜就执意改了对她私下的称呼,虽然刚开始听着别扭,习惯了以后倒是感觉亲切不少。
“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还安慰我,傻不傻?”顾青芝摸着他冰凉的耳朵,通过这种方式将自己的体温传给他。
少年把自己的脸贴上去,依恋地蹭了蹭∶“我只是不想让你操心太多。”
顾青芝撑着他整个头,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那绵软的手感让她刚才偷偷带炭火回来时绷紧的神经一下放松下来。
“我从风平那里拿了药回来,等会儿你喝了以后好好睡一觉。”
封斩夜乖巧地点点头,虚弱地躺回被子里。
顾青芝搓搓手,呵出一口白气,在这屋子里坐上一会儿连她都要浑身发寒,更别提本来身体就虚弱的封斩夜了。
她将一块炭放进炉子里,点燃柴堆烧起来,盼着能让屋子里稍微暖和一点。
不多时,柳嬷嬷熬好了药叫婢女送过来,封斩夜起身喝完药再次躺下,一瞬间有些天旋地转。
他轻轻晃了晃脑袋,只觉得一阵胀痛。
“怎么了?”坐在旁边的顾青芝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关切地问他。
封斩夜顶着迷蒙的脑袋道∶“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头晕。”
顾青芝闻言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指尖触碰到的皮肤滚烫,不知是何时烧起来的,这会儿体温已经如此高。
“你发烧了。”
封斩夜吸了吸鼻子,摸摸自己的头∶“不打紧,就是有点冷罢了。”
“我明日还是去找主府的人说说,总不能一直这样。”顾青芝的眉头锁得更紧,为他盖好被子。
封斩夜却摇摇头∶“没用的,他们不能明着对付我,但若是我自己冻死,他们恐怕是一万个乐意,我挺一挺,兴许也就过去了。”
顾青芝知道少年只是在宽慰她,可是冬天还有这么长,这才初冬,每个夜晚都已经这么难熬,以后的日子又该怎么过呢?
“我有点困了,想睡觉。”
封斩夜头晕的快要撑到极限,意识开始溃散,眼睛也在逐渐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