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上去对我毫不设防。
我今晚究竟是怎么了。
筑吹灯甩了甩头,想甩掉他脑袋里诡异莫名的念头。
他将身侧腾出空间,“婶婶忍耐一晚,等天亮了我带你出去。”
很快地,叶晓曼披着被烤得暖烘烘的棉服,从他对面坐到他身侧。
绵雨渐歇,筑吹灯肩头一重,叶晓曼头靠着他的肩膀,温暖的鼻息喷到他的脖子上。
筑吹灯没有转头,也没有将她推开,他看着他搁在腿上的右手,拳头捏紧了又打开,打开了又捏紧,像是没有拉紧缰绳就会脱轨的意志力,如此重复一晚。
一夜未眠。
叶晓曼在梦乡之中,听到尖锐的骨笛声在丛林之中一圈圈地荡开,她睁开惺忪的睡眼,脑袋从筑吹灯的肩膀上移开,已到第二天的清晨。
“怎么了?”
她的体温离开,筑吹灯顿觉怀抱空荡荡的。
“是村里的联络方式,”他倾耳细听骨笛忽快忽低的节奏,解读出信息后,喜悦爬上眉梢,“大伙全活着。”
他取出骨笛,吹了一段回答,很快,先前寻人的笛声作出应答,如黄鹂轻快地鸣叫了两声。
叶晓曼和筑吹灯站在坑底下等待,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昨日走失的农人们集中到同一个地点。
几颗灰头灰脸的脑袋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从土坑上方望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