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在章雪鸣为他出头诘问宫尚角的那一刻,他的伤心就烟消云散了。
即便那股力量这么快当着他们的面又对宫尚角出手,有章雪鸣在,他一点都不担心对方能翻起什么浪花来。
他惊讶也不是因为宫尚角的变相道歉,而是因为……宫尚角的表情动作又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了是怎么回事?
章雪鸣不想评价宫尚角这种道歉都要拐弯抹角的行为:“对方无形无相、防不胜防,这次的事并非出自你本意,少往自己身上揽不属于你的责任。”
面子这种东西,丢着丢着就习惯了。宫尚角抿了抿唇,别过脸去争辩道:“我没有那种心思就不会中招。做错事就得认,就算今天是把涂了毒的刀子,我也得咽下去……”
“既然哥哥这么说了,那就依哥哥的意思,不用哥哥咽涂了毒的刀子,明天早上哥哥准时同我去演武场就行了。”章雪鸣从善如流。
宫尚角不由心头一梗。好嘛,明天挨打成定局不说,还是他自己求来的了。
早就自觉去煮茶的宫远徵握紧了手里扇风用的蒲扇,低下头拼命憋笑。
没憋住,一会儿“嗤”一声,一会儿“嗤”一声,好似漏气了。
宫尚角理亏心虚,被笑了也不敢计较,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指,默默摩挲着指尖。
章雪鸣看了眼又欢腾起来的小郎君,嘴角微微露出点笑影,难得好心地提醒宫尚角:“哥哥知道我的性子。这次是意外,哥哥认了罚,事情就过了。再来一次,我许是就不会管谁是主因了。”
她话音未落,宫尚角就条件反射地摇头,心里话顺嘴溜出来:“知道会挨打还做,我又不傻。”
他苦恼得很。
总是在人前表现得智珠在握的人,这会儿完全没有思路,愁得想捶桌子:“我从不畏惧挑战,但这种看不见、抓不到,又总是暗中搞事的东西要怎么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