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让人带这个过去给他拼。”宫远徵恋恋不舍地把匣子推过去,又叮嘱:“不要弄坏了,这是昭昭给我画的。”
宫尚角翻看一下,又随手抽出几张拼了一回,如获至宝。又叫了金庭来:“让人带着箱子去叫寒鸦肆拼。告诉他,我不信他,他要是能把他见过的三魍中任何一个人的脸拼出来,再加上那个人的信息,明日我就安排人为云为衫治疗。箱子里的纸条不准损坏,怎么带过去的就怎么给我带回来。”
金庭领命去了,直到快要吃夜宵了才回来,箱子归还,用口供册子夹着四张纸条。
“寒鸦肆说,那人的五官就是这样,长了一张娃娃脸,喜欢扎高马尾。”金庭道。
章雪鸣已经铺开宣纸在等,宫尚角把纸条递给她,她把眉、眼、鼻、口四张纸条放在桌上拼好,瞟上一眼,飞快落笔。
画好了,她才举起来细看,一看之下,不由得蹙眉,这张脸略眼熟。
她问宫尚角:“这个人是四方之魍里的谁?”
宫尚角把纸条上的内容念出来:“西方之魍万俟哀,嗜杀成性,擅长双手飞镰,极难近身。”
“嗜杀成性,擅长双手飞镰?”章雪鸣表情古怪地重复。
“怎么了,昭昭跟这个人打过照面?”宫尚角追问。
章雪鸣的表情更古怪了,她拿着那张画像跟记忆中的那个人对比了半天,才干笑一声:“好消息,这个西方之魍不用管了,他已经死了,尸骨无存那种……在我回到郑家以前。”
她从那段记忆里截取了一幅画面,重新用炭笔画了一张万俟哀朝她甩出飞镰的素描,推到茶案中央,让兄弟俩都能清楚看到万俟哀当时兴奋到有些扭曲的表情。
“大约七个月前,凤江城外罗家庄,我在那里借宿。这个人大半夜跑来村里杀人,我难得安睡,却被吵醒了。”
宫尚角不幸见识过她睡眠不足发起床火的样子,也深知她的战斗习惯,一旦动手,从不跟对方说话,也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难怪你把人杀了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宫尚角扶额。
“这也怪不得我,他身上没带无锋令牌。”章雪鸣辩解道,“而且哥哥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烦走火入魔的武疯子。那人闲着没事跑去屠村,我见着了不杀,还留他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