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章雪鸣收拾好了情绪,抬起头来,又是明眸璀璨,笑意盈盈,与平时毫无二致的“郑昭昭”了。
她把摆在窗台上晾干了的纸张拿回来,一张张按顺序排好,理整齐了竖起来在桌上磕了磕,然后整叠递过去:“看看。”
宫远徵直直地盯着章雪鸣,眼睛都盯酸了,她的目光也没退缩,手也没有缩回去。
他气呼呼地伸出手去,怕用扯的会让纸张边缘划到她的手,只能老老实实地把那叠纸接过来。
视线落在第一行字上,宫远徵愣了一下,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飞快地浏览纸上的内容,翻得纸张哗哗响。
那是一份用药体验,描述详尽、用词准确,要不是字迹和他的不一样,宫远徵都要以为这是出自他的手下。
宫远徵兴奋只有一瞬,却又难过起来:“所以不是误食、不是好奇?”他咬牙忍住眼泪,心中酸软,却又后怕不已:“你只是不想让我……继续拿我自己试药?”
章雪鸣看着他三两句话就把他自己攻略掉,头皮有点麻麻的,可又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冲他笑了一下:“我需要尝遍世间毒、铸百毒不侵之体,而你需要一个精通医理药理的人帮你试药,免雄鹰折翼、天才星陨。”
“……我知道了。”这回轮到宫远徵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章雪鸣起身去找了本医书回来看,还顺口要求:“阿远,我想喝热茶就点心,不要药茶。”
宫远徵还没纠结出个结果来就被打乱了思路,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出去找下人去了。
他一进药房就把没在做事的人都赶去了隔壁,这会儿只好去后院晒药材的地方找。
等再回到小间,宫远徵已经心平气和:“昭昭的提议我接受了。但有一点,我不在场,昭昭你不许擅自用药。今日的情形再出现一次,徵宫凡与药相关的地方,都不欢迎你。”
“知道了,我知错了。”章雪鸣该软的时候从来不犟着。她伸出右手小指,笑道:“阿远不信就同我拉钩吧。来,把你的左手小指伸出来。”
“拉钩?”宫远徵疑惑地照做,就瞧见她用那根纤细白皙的小拇指勾住了他的小拇指,轻轻摇晃两下,又转动了一下,大拇指就同他的大拇指按在了一起。
他听见她悦耳如林籁泉韵的声音唱歌一样念:“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