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相好看的都没有?”敢情那天晚上你只顾着看那一个人了?按你自己说的,在你手欠之前,人家一直顶着盖头根本没露脸,你那会儿就没看看别的待选新娘?不信!
宫远徵神色一凛,他哥绝不会无缘无故追问一个问题,除非这个问题里藏着深意。
他摆正态度,认真回想,然后皱眉道:“是有一个新娘很特别。”
“哦,怎么个特别法?”宫尚角来了精神。
“她的长相在那群新娘里应该……算还不错?”宫远徵有点不确定地说,转头又肯定地说:“那个新娘特别能哭,看起来特别弱。”
遭极致的美冲击过脑子之后,他的审美线被强行拔到了一个可怕的高度。再看别的女子,虽没到千人一面的地步,但能站在客观的角度给出这样一个评价,说明对方确实给他留下了一些印象。
“宫子羽献殷勤把郑南衣带离密道入口的时候,从我说的那个新娘身边走过。她仰个脸冲着宫子羽哭,头还一直跟着宫子羽转。
宫子羽没理她,那个新娘扭头就去抓郑南衣的裙摆,说‘你救救我’什么的,郑南衣好像是用内力把她的手挡开了。
那一瞬间,她的表情很凶恶,眼睛很冷,像是要暴起杀人的刺客,还是个……还是个……”
宫远徵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恍然一拍手:“就好像她跟郑南衣认识,她是上位者,能左右郑南衣生死的那种!对,就是那种感觉!”
宫尚角木然地望着偏离话题还说得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的少年郎,沉默震耳欲聋。
他不知道,此刻他的心情和一天前,执刃宫鸿羽看着他把红盖头问题,从男女情爱上升到细作追查的高度的那一刻,一模一样。
按理说,宫远徵的最后一句话绝对能引发宫尚角的疑心病,但大约是在章雪鸣身上有过太多次“习惯性怀疑—自我打消怀疑”的经历,这一次他直接过耳不过心,免得浪费自己的精力。
“走吧,路上说。”宫尚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下宫远徵有意无意护着的腰封右侧。
宫远徵脸色突变,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被拍的地方,声音都尖了:“哥?”
宫尚角才不回头,背着手走人:“知道为什么我问你那些问题吗?”
不需要弟弟捧哏,他自行解释:“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宫远徵眯了眯眼睛,终于感觉到不对劲:“哥哥已经见过那些待选新娘了?那哥哥觉得哪个新娘最漂亮?”
是他大意了!
这批待选新娘是为少主选婚而来,前少主没选就去养病去了,现任少主是他哥,也就是说……他哥要成亲了,跟一个陌生女人!
一个名叫“兄控”的警报疯狂拉响,心赶紧从美的深渊里爬出来,该嫉妒嫉妒,该难过难过,什么都不能耽误他爱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