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影子难得没蹲守在屋顶,和难姑一左一右严肃地坐在耳房里的桌子两边。
两人都竖着耳朵。
难姑说:“还没出来。”
影子没吭声。
“有点儿久了。”难姑幽幽说道,瞥了眼影子,“要不你去提醒提醒?”
影子双目圆睁,气愤地瞪着难姑。
难姑目光闪了闪:“我那不是不敢么……”
她要敢去打扰,且不说大小姐会如何,姑爷肯定会记恨她,大小姐都要嫁过去了,难保姑爷不会弄小鞋给她穿。
姑爷那人,也就在大小姐跟前温顺得跟羊一样,大小姐一不在,比狼还凶狠。
到时候她去哪儿哭去!
影子撇开头。
难道他就敢?
修意还在姑爷手底下当差呢。
…
英南候府,匀阳院,峰回堂。
静谧的晚上,窗台偶有夜风闯入,吹动窗边桌几上的烛火。
一闪一闪的,连带着坐在桌边的人影也随着一晃一晃的。
谢元阳坐在扶手椅里,什么也没做,也不吭声,盯着一个寒梅桐木盒,盯得入了神儿。
足足有一个多时辰了。
月关出去办事儿还没回来,估计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古关随侍在谢元阳身边,谢元阳不动不说话,他也跟柱子一样,闭着嘴巴动也不动。
主要是不敢乱动。
他看出来,他家世子爷的心情波动很大,一个弄不好,他就得成为世子爷发泄渠道的倒霉鬼。
寒梅桐木盒里装的是什么,他也知道。
正因着知道,他才知道世子爷为何会面色阴郁地只盯着,却未曾打开木盒。
那里面放着一支簪子。
做工精致意义非凡的一支乌木梅花簪子。
是世子爷亲娘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