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成一锅粥,不也是你亲手造就的么!
殷掠空不敢直瞪罪魁祸首的花雨田,纵是背部,她也怕恶鬼长了眼睛,他那随身佩着的刀,倘她没认错,该是鸣鸿刀,十大名刀之一,锋利得很,要削掉她一颗脑袋,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花雨田突然停了下来,殷掠空自也得停下来,他侧着身,手摸了摸鸣鸿刀的刀柄:“你认得它?”
殷掠空回:“好似鸣鸿刀。”
花雨田将殷掠空上下打量一通,真瞧不出这一身布衣的小子到底还藏着什么能耐,他这把鸣鸿刀虽是名刀,但真正认得它的人却不多,秦掌班查过这小子后告诉他,是个孤儿,认了个叔,住在仁安堂大街附近的土地庙,有些腿脚功夫,不算好,比三脚猫功夫强些,除了偷过安有鱼的钱袋子,从未干过偷鸡摸狗之事,却奇怪地同乞丐的交情甚好。
“说说。”花雨田打量完,示意殷掠空说说对鸣鸿刀的看法。
“《洞宴记》中有记,‘武帝解鸣鸿之刀,以赐东方朔,刀长三尺,朔曰:此刀黄帝采首山之铜,铸之雄已飞去,雌者犹存,帝恐人得此刀,欲销之,刀自手中化为鹊,赤色飞去云中。’”殷掠空念完道,“于鸣鸿刀的认识,我就是在一本书上偶然看到,书上附图,故觉得像。”
红夷子是玉雕大师,雕功自了得,她自小学着,却不仅仅会雕玉,木质、石质,她也雕,师父说,物以稀为贵,雕得杂雕得多,雕功再了得,也不值钱了,这道理小时不怎么懂,现今她早懂得,却也没打算改变,她喜欢雕,雕玉雕木雕石都喜欢,不为扬名不为钱财,只为自已心头好。
雕刻自得用到雕刻刀,她有一整套的雕刻刀随时带着,是师父传给她的,不过自跟上黄芪肖,那套雕刻刀便让她收在土地庙她那小小寝屋里的小柜子里,没锁,谁打开小柜子都能看到,那套雕刻刀于她而言,是价值万千,于旁人眼里,却是尚不值几斤猪肉,她叔刚看到时,便是如此嫌弃道。
雕功要好,玩刀便得玩得溜,力道适中,控制自如,自小玩刀,她玩出兴趣来,后便去寻各种关于刀的书,其中一本书叫《百刀集》,她尤为喜爱,送师父尸骨回浙江时,书没带走,想着还得回来,没想如今回来了,她要再进入玉秀庄,本是师父留给她的遗产,此刻在前,她也不能光明正大地自大门开了锁进去,留在玉秀庄里她的东西自也一件都再见不着。
鸣鸿刀实物她未曾见过,便《百刀集》上所附画的形容,确实同花雨田身上的佩刀很像,同是刀身银白,刀长三尺,刀身应该还刻有鸣鸿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