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息嘿嘿笑,在夜十一面前,他素来少有自重的模样,阿苍阿茫跟在夜十一身边,自也习惯了,杨芸钗芝晚却是给吓得噤若寒蝉,末了双双低头,连眼都不敢乱瞟。
没松手,反举起他右手握她左手的十指相交,莫息既感叹又略埋怨夜十一的不念旧情:
“以前,咱天天这样手拉手地玩儿,多开心啊,你都忘了?现今你不止不见我,还处处避着我,倘非我今日煞费苦心地等你出宫堵你的车马,大约我仍见不到你。好不容易见到你,你连句话儿都不愿同我说,便让车夫调头绕道,我就这样令你讨厌?就算我做错了什么事情让你这般厌弃,那你也得同我说个明白啊,死刑犯行刑前都还有一顿饱饭吃,难道我连一口汤都没?咱俩自小青梅竹马的情份,你就这么抹杀了,你让我死,我可以死,可你得让我死个明白!”
什么生啊死的,除夜十一外,余下三人是将脑袋埋得低低的,两耳也只当从未听过满车厢的生死,杨芸钗也才知道,原来仁国公府的莫大少爷行事这般不管不顾,急起来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也才知道,原来莫息对夜十一的心思可不一般。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夜十一突然念出一段出自《孝经·开宗明义章》中的话来,“此乃孔圣人同曾子说的话,你可曾读过?”
经她这么一问,莫息愣了愣,这话他是听过,可未曾深读,意思倒也明白:
“此乃孝之根本……”
夜十一再问:“为人子,你觉得你算得上孝么!”
这一声质问砸下来,莫息已然有些明白,呐呐不得言。
夜十一见莫息已明白她话中之意,冷哼一声,严辞厉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