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她穿着一袭烈烈红衣,右肩上穿戴着半身轻甲,衣袂在夜风中肆意翻飞,如同月光下燃烧着的火焰,又如同那树上热烈绽放着的红色山茶。如墨的长发仅用一根金簪挽起,几缕碎发散落耳侧,那些碎发好像是被夜风拨散而下的。
白皙如玉的脸庞,一双凤眸,带着明亮之色,眼尾微微上翘着,又带着几分魅惑。此时正低眸看着自己,那眼中好似装着万千星辰,又透着让人敬畏的威严,眉峰似剑,斜插入鬓,鼻梁高挺,红唇微抿。
她神色带着高不可攀的蔑然之色,仿若一朵带刺的红色蔷薇。
月光为她勾勒处一道银边,此时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浑身散发着不可侵犯的气场,让人不敢直视,但又移不开目光。
“你在看甚?”
长夏就这样看着他看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不免语气不善地问着。
少年这才慌乱狼狈地收回目光。
“我知道了。”
长夏蹙眉正要离开,但是又看到他这副模样,于是又扭身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似是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嘲讽之意:“王爷救人难道还要知道对方的名字么?”
长夏的眉头一跳,这人,这人........
很好,很不识好歹,行,真行,自己还不想去管呢?!
长夏冷哼一声:“别忘了我说的话。”
说罢就离开了。
赵扶桑静静地听着巳宸说着,他拧紧着眉,拳头慢慢收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嫉妒如藤蔓在心底疯狂蔓延,但又夹杂着对长夏的心疼。
“然后呢........”
巳宸缓缓一停:“然后......然后再次见面时,少年变成了朝中大臣的养子,再次进宫时,两人又见面了。少年与在护城河时的人不一样了,笑容可掬,行为处事样样得当,满是从容,甚至也没有了眼中的阴骘之色,见到师父时,还主动道了谢。”
赵扶桑顿感疑惑,巳宸说道:“那个时候,我还跟在师父身后,看到的,是一个清秀俊雅的世家公子。”
“哪家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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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修氏。”
赵扶桑缓缓攒眉,他在赵家的时候听过这个覃修氏,好像还和赵家有往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槐序是覃修氏的养子,而他又费劲心思地入宫与长夏偶遇,紧接着长夏就遇难了。
这幕后主使一定和赵氏,覃修氏脱不了干系。
“槐序是故意的。”
巳宸冷哼一声,她双手环抱于前,眼神带着冷漠盯着前方,“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不然怎么可能会那么巧会出现在师父的必经之路上。”
赵扶桑好不容易舒展一些的眉头再次拧紧:“你这话什么意思?”
巳宸缓缓开口:“那次宫中筵宴,师父喝多了酒,不小心把槐序给轻薄了.......”
“什么!真的轻薄了?!”赵扶桑震惊出声。
“你急什么?没有,好在师父修为高强,没有被迷倒,但是却被宫里面的小宫女看到了,告到了妖尊面前。其实在这之前,师父就对槐序有情意了,还想着何时能够迎娶他,结果不成想,就变成了这样。槐序的名声被毁,成为了全城的饭后谈资。师父为了他的名节,就悔了与天族的婚事,与他成了婚,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赵扶桑越往下听,那胸口之中汹涌着的怒意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拧断槐序的脖子。
巳宸叹息:“我去查了那次的事情,那个小宫女投井自尽了,覃修氏也对此事丝毫不知。”
赵扶桑眼眸深沉坚定:“一定是他故意为之,一定是。”
这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代价,只是可怜了长夏还一直被蒙在鼓里,或许现在她都还不知道其实她和槐序的婚事根本就是槐序一手策划的。
他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不管如何,他都要留在长夏身边,查清楚赵氏和覃修氏之间的阴谋。
赵扶桑对巳宸说道:“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阿辞这里有我就行了。”
巳宸一笑:“你可以啊,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