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乌瑰接着说道:“你看看,这一招一式,这拳脚,一看就是做我徒弟的料。”

阿辞毫不留情地说道:“他不会做你徒弟的。”

乌瑰扭头带着几分埋怨地看着她:“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么?”

阿辞哼笑,手抱着胸前:“他若是知道自己的师父是个魂魄,说不定早就吓死了。”

乌瑰哀怨地看着阿辞。

不到一会儿,赵扶桑直接将马脸踩在脚下,问道:“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快点说!”

阿辞抱着手十分悠闲地走向他。

“说吧。”

但是马脸一脸的忠贞的样子,阿辞抬眼看了眼赵扶桑。

赵扶桑会意加重了脚下的力度,接着阿辞挥手将毒粉洒在他身上。

马脸立即不解甚至惊恐起来:“你....你给我撒什么?!你给我撒了什么?!”

阿辞拍了拍手,“没什么,就是一点剧毒而已,好让你尸骨无存。”

马脸立即觉得不对劲起来,五脏肺腑更是如同被灼烧般,赵扶桑踩的力度也不减反增。

呼吸不上来即将窒息的感觉,深沉的恐惧慢慢席卷他全身。

他七窍缓缓流血。

阿辞接着说道:“说不说?”

马脸赶紧回答:“我说,我说!”

赵扶桑松开脚,马脸却身子绵软,根本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阿辞说道:“你躺着说吧,我听着呢。”

马脸带着几分忌惮看着这人,自顾自地认命,绝望地说道:“王爷发现了宝石矿。”

赵扶桑蹙眉:“这和孩子失踪有什么关系?”

马脸说道:“宝石矿不收其余人,只收哑巴,瘸子,还有孩子。”

乌瑰听着,恨不得把这马脸给掐死。

马脸接着说道:“王爷让那些家贫的人家卖孩子,说什么等到孩子足岁可以离开矿山就让他们回家.......”

“结果,却是直接杀了他们?”

马脸看着阿辞,点点头。

“王爷送了点钱给他们人家,也就草草地息事宁人.......”

阿辞微眯着眼:“三王在矿场应该还不止私藏宝石吧?”

马脸有一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没错........王爷,还铸兵,把外面的那些兵器全部收回,又将铸成的兵器通过赵家的渠道送入军营之中.......”

所以,赵暮商死的那晚,除了赵栀柔外还有三王也在。

阿辞看着赵扶桑微微一变的神情。

这人恐怕也知道了。

这样一来,三王必死无疑,只是赵家恐怕没那么容易被击垮。

毕竟赵老夫人可是妖尊的舅母。

现在的做法就是让妖尊看清楚三王的吃相有多么难看。

夜幕沉沉,阿辞看着赵扶桑将那些人关起来,他远去后。

她才将阴司召唤出来。

她吩咐道:“把矿场的消息传给赵怀晋,然后再想办法传给五王,三日后不就是妖尊十年一次的微服巡游么?想办法,让妖尊去矿场。”

阴司应下了。

后半夜,他们来到矿场上。

矿场上黑夜满山的灯光如同点点繁星,那些孩子用他们稚嫩的身躯在那些石块之中翻找着。

小主,

他们的神情皆是麻木,呆滞,仿佛这些事情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阿辞站在桥上,看着桥下淘沙的孩子,他们的手脚皆是伤痕,鞭痕,擦伤,刀伤,被殴打所致的青肿.......

就在这时,又有人出来了,他们推着一个推车,而推车上令阿辞震惊不已的是,上面躺着的是人,是孩子,那些尸体叠在一起,如同垃圾般被他们推走。

赵扶桑正要上前,阿辞直接拉住他:“你干嘛?”

赵扶桑红着眼:“那可是人命。”

阿辞直接说道:“那你去了他们就会活么?”

赵扶桑一愣,看着阿辞时,眼眸之中有些茫然,甚至看着阿辞时眼底之中有些陌生。

阿辞说道:“赵扶桑,他们已经死了。”

赵扶桑没再说话,只是沉默着,独自向前走去。

他们进入矿场上,施了些隐身咒,看着那些孩子深陷苦难之中却什么也做不了。

阿辞看着那些燃着的烛火,平常的烛火根本不可能燃烧这么长的时间,用灵术来保持的话,那得耗费多少的灵力,同样的,整个矿场这么多人,元川途根本不可能愿意花费更多的钱财。

元川途依旧没有人性。

乌瑰神色沉重:“这些燃着的蜡油,都是人的油脂。”

乌瑰看到了阿辞直接二话不说一脚将那烛台踢倒。

“烛台被吹倒了不会扶起来!眼睛瞎了!”凶神恶煞的大胖小子直接朝着那些孩子挥舞着鞭子,恶狠狠地指挥着他们将烛台扶起来。

阿辞抬眼,挥手,顷刻间那胖子直接痛苦地捂着脖子,紧接着,骤然倒地,咽气而亡。

乌瑰看着阿辞。

尽管她的面上没有任何的怒意,但是她的行动尽显戾气。

“我听说妖域之中有一种灵妖,他们的妖丹可堪比夜空明月,身上的血液凝脂燃烧万年都不会熄灭。你说,这些被做成烛火的孩子,是不是就是那种灵妖?”

乌瑰也是有些同情:“怪不得要叫阴烛童子。”

阿辞眼眸冷冷地倒下的尸体,还有眼前喧闹喧嚷的一切。

她站在混乱之中,却是屹立不动着,她的面色毫无波澜,淡定冷漠得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接着就看到赵扶桑将她从熙攘的人群之中拉出来,那担忧紧张的样子看着她:“你没事儿吧?有没有伤到?”

阿辞更是一脸冷漠地看着赵扶桑焦急紧张的样子。

乌瑰说道:“你的情丝,去哪儿了?”

阿辞沉默了。

她不知道,她不是没有情丝了么?为何看到这些还是会止不住生气,明明内心之中一片寂静与凄凉。

她这样的一个人,爱她的人要一片一片将她拼凑起来,或许拼凑成功后也不过是一场空,爱她的人未免也太痛苦了些。

阿辞漠然着脸,对赵扶桑说道:“赵扶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