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的第一天，叶依一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了。她就像个算盘，拨一拨，动一动。领导要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直到把投标书改完，叶依一其实都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窗外纵横交错的马路再一次被夜灯点亮时，陆延霆收拾好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关灯离开。

电梯下到二十一楼停了。他瞄了一眼液晶屏上的数字，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气。

门一开，迎面进来另一位加班专业户。

“哟，也才下班呢！”夏今安摁了关门按钮，“新人怎么样，好带吗？”

陆延霆“嗯”了一声，没继续搭腔。

他看了一眼楼层按钮，一楼不停，只有车库层的按钮是亮着的。

“你今天开车了？让我好好想想，你上一回开车是什么时候来着？”

这句话对于陆延霆而言，就是一把锋利的尖刀，直接扎在了他隐藏着的那个依旧血淋淋的伤口上。

他惜字如金，“开了。”

“这么久都没碰方向盘，还习惯吗？”

“天雨路滑，她又坐在副驾驶，我没敢开得很快。”

夏今安眉梢一抬，“她这才第一天上班，就坐上老位置了？你们进展这么快！”

他脸上的神色不见松动，“那三个鬼精鬼精的。我一句话，他们就把后排先占了。”

“你说什么了？”

陆延霆笑了笑。

夏今安啧啧摇头，“初次见面……”

陆延霆纠正他，“是第二次见面。”

“第二次见面，你就表现得这么明显？她什么反应？”

“也许……”他不由地去回忆她那些无措伴着羞怯的举动，“会觉得有点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