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渝神色淡然,摆了摆手道:“不必了。”
言罢,径直走到椅子前,缓缓坐下,目光随意地打量着四周,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如今在外面总共欠下多少外债?”
纪元眼神闪躲,不敢直视齐渝,犹豫片刻后,小声说道:“大……大概有五百……五百多银两。”
齐渝微微垂下眼帘,手指下意识地拨弄着手中的佛珠,沉默良久后,开口道:“这赌坊,即日起莫要再开了,把招牌卸下来吧。”
“那我……”
纪元刚要开口询问,却被齐渝毫不留情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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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渝站起身来,神色平静地说道:“我会为你引荐一位贵人,你在此好生等候,她自会前来寻你。”
说罢,抬步向外走去,临至门口,又回头瞥了一眼跟着她的纪元,“我走了,你也不必送了。”
这般绝佳的地段,如此恢宏规模的商铺,着实是打着灯笼也难寻。
齐渝对此地甚是满意,不过念及这是日后宣今登台演出之所,终究还需她亲自过目定夺方为妥当。
齐渝自纪宅出来后,便策马疾驰,直奔东街而去。
不多时,便来到了赢通坊对面的茶楼前。
玄英于二楼窗户处远远便瞧见了自家主子的身影,遂立于雅室门外迎候。
二人刚刚踏入房间,还未站定,便听到齐渝压低声音问道:“可曾见到有什么形迹可疑之人在此处徘徊张望?”
玄英神色恭敬,微微摇头,继而俯身轻声答道:“回主子的话,并未发现有可疑之人出现。
只是,奴才看到窦府的马车方才在此处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了一位看上去颇为威严的中年娘子,见赌坊大门紧闭,随后便离开了。”
齐渝听闻此言,秀眉微微一蹙,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
片刻之后,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心中暗忖,自己怎么就忘了,这窦镜的母亲乃是朝廷的三品言官,如今这情形,不正可好好利用一番,来为自己的计划添上一把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