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名字后面的数字正在慢慢变大。
在数字超过20之前,葳蕤直接扬声喊:“屏余,你跑什么?”
“给我回来!”
话音刚落,层叠树影外传来一声“咚”。
然后是一声“唉呦”的痛呼。
景炆和玄印对视一眼,然后戳了戳葳蕤的胳膊。
“你弟弟还有平地摔的习惯?”
“这个年纪了还不平衡,该不是发育有问题吧……要不要放学了我们带他去丹鼎司检查一下?”
“不是,”葳蕤倒是很平静,“他走的不是我们过来的那条路,应该是从另一边爬上来的。”
玄印:“为什么留着平路不走,要用爬的?”
“我要求的。”葳蕤耸耸肩,“他超重了,又不想做枯燥的锻炼,觉得没意思坚持不下去,我就只能另辟蹊径,让他平时多动动了。”
“好比走路,就有山爬山,有河淌河,实在无他路可走,再走大路。”
“好比?”景炆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也就是说还有别的?”
“有啊。”
葳蕤毫不在意地掰着指头跟景炆数:
“平时在家看书的时候不许用设备,要用纸质书。”
“吃饭换成最重的石槽碗,不许放桌上,要端着吃。水壶换成最大号,不喝水的时候灌满了当哑铃用……”
“回家路上提前几站下星槎,剩下的路腿着回去。”
“提前几站?”旁听的玄印喊了停。
“三站吧,从瓦墟集到溶月坞,正好有时候还能买点晚上的菜回去。”
“你让他自己一个人走三站?”玄印惊呼。
三站听起来不多,可那是对星槎而言。
要知道碧风住的榴花落荫离瓦墟集也只有十二站路,可榴花落荫就已经是离瓦墟集另一边的溶月坞最远的洞天了。
溶月坞到瓦墟集的三站,加上瓦墟集到榴花落荫的十二站,这总共十五站路,就已经快横穿了整个京畿道了。
虽然京畿道是罗浮十一道里最小的一道,整体也是更加纵长横短……可也是一道啊!
“怎么可能?我跟他一起的,”葳蕤奇怪地看他一眼,“而且走有什么用,肯定得跑啊!”
玄印都开始可怜屏余了:“我感觉你现在问他要不要做枯燥的锻炼,他应该会回答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