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昊闻言,微微一笑。
眼底却没有丝毫波澜,反倒显出几分淡漠。
他抬手轻拍了拍秦贺的肩膀,语气淡然,却透着深意。
“无妨,此番事发虽然未依计而行,未能将李文轩的底细完全掌控于手,但结果亦在意料之内。本就假借他之恶行设局,引得满堂皆知,如今虽稍有偏差,想必李文轩已足够在族内失去威信。再者,他愚钝如斯,即便有些残余势力,又能折腾几时?”
他微微顿了顿,唇边挂出一抹凌厉且意味深长的笑意。
“此皆仰赖秦兄之助,若非兄长协力助我拿捏今日局面,只怕此事未必能如此顺利。”
秦贺见状,轻轻摇了摇头,回道。
“文昊,此事固然算不得费力,但你这般自信满满,难道不怕意有所失?李文轩虽不济,却毕竟是你同族兄长。家族内的长老们未必轻易允你独占主导,况且……此事影响之广,稍有差池,可不只是李文轩一人的沉浮。”
“秦兄所言极是。”
李文昊轻笑,神色间依旧从容。
“但长老们虽有言权,家族向来以族训立约,那些清流长老,只要目睹今日堂上之辨,再得下头族人舆论呼应,声势倾向如何可想而知。而李文轩自己已将大错铸就,为他开脱者必陷泥潭,试问谁会以全族利益开玩笑?”
说到这里,他语气顿了顿。
“至于是否意有所失,那李文轩若真敢妄生事端,文昊亦绝不会手软。”
秦贺虽早知李文昊城府之深,手段之狠,但此时看着那双宛若洞彻人心的眼睛,仍觉胸口隐隐发寒。
他压低声音,故作轻松地笑道。
“文昊,幸亏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否则只怕兵不血刃之下也得输个干净。”
李文昊轻轻摇头,侧脸看了秦贺一眼,脸上似笑非笑。
“秦兄说笑了,我李家家世显赫亦如烈焰,终得有束缚燃料之人,只是看你我愿在何处立场而已。”
秦贺听闻李文昊最后那句。
“愿在何处立场而已”
心中悄然冷笑,暗道:
“我处何立场还不看你李家?若是合作也便罢了,若是拦着我秦贺的生意,即便你李家势大,我也给你碾碎了。”
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回应。
“李兄说笑了,我秦贺本是布衣,又怎的有什么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