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此,张县令抬手止住了他的言辞,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一番,淡淡道.
“大事留待稍后再谈。倒是秦公子,近几日与李家两兄弟的来往,却是让人担忧啊。”
秦贺心中一震,这话乍听平淡,实则潜藏试探。
他微挑嘴角,作出一副恍然的样子。
“张大人指的可是那不过一场的家族闲事?”
张县令“呵呵”笑了两声,悠然问道。
“如今的闲事,可已上了一份状纸到了本官案前。不知秦公子如何自证?”
秦贺脸色微变,心底冷笑,李文轩这一手,倒是抢先了一步。
迎上张县令的目光,秦贺笑意深长。
"大人所言的状纸,可是为我砸了那李文轩的醉仙阁?"
他轻声问,藏着几分试探。
张县令扫了他一眼,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反问道。
"秦公子既已知晓此事,为何还要问我?"
秦贺略一颔首,笑容依然。
"砸,我确是砸了。可大人可知,那醉仙阁实非善地,敢问大人,这等藏污纳垢之地,我砸也便罢了。他李文轩要来告官,若真官司打到县衙,那我那织坊怎么办?今日李文轩打了我的织坊,是否也该来劳烦大人一回?"
张县令听罢,眉头微微一蹙,眼底的神色一沉,显然也透出几分为难。
秦贺话中带刺,显然这话意有所指。
秦贺却不急,佯作不觉,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
等着张县令的反应。
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偏袒李文轩,还是公允处置,他倒是愿意细细瞧瞧。
这张县令到底站在谁的一边。
正踌躇对策时,却听张县令又慢悠悠补了一句。
“不急,案情未明,公子毋须多虑。但愿此事了结时,公子义无反顾的态度,还能如现在耳。”
这一句若慢刀入骨,明面是缓兵之计,实则暗含敲打之意。
秦贺闻言,面上波澜不惊,。
“秦贺谨记大人教诲。”
他低头应承,语气不卑不亢。
张县令见状,也不再多言,只摆摆手,语带深意。
“公子辛苦,此案静待处理便是。对敌对友,随缘罢。”
从张县令的后堂出来,秦贺目光变得十分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