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县沉默了,他知道秦贺话里有话,但他不敢接话。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秦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岔开话题。
“张先生,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就留在此处用饭吧。我让瘦猴去买些酒菜。”
张知县心乱如麻,哪里还有心思吃饭。
他推辞道:“多谢秦秀才好意,只是家中还有事务要处理,我得尽快赶回去。”
秦贺也不强留,起身相送。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留张先生了。今日之事……”
“秦秀才放心,我绝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张知县郑重承诺。
秦贺这才放下心来,目送张知县离去。
张知县回到县衙,屁股还没挨到椅子,就猛地跳了起来,如同坐在针毡上。
秦贺的话在他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扰得他心烦意乱。
他来回踱步,时不时停下,抬手揉搓着眉心。
“赋税沉重,土地兼并,军事科技落后……”
他喃喃自语,这些问题他并非不知。
只是从未有人像秦贺这般,直白地、毫不掩饰地、甚至有些狂妄地在他面前一一道来。
他猛地灌下一口凉茶,茶水苦涩,却不及他此刻内心的苦涩。
秦贺那句“需要一位明君”。
他知道秦贺话里有话,他不敢接话,却又忍不住去想。
“一位明君……”
他再次低语,目光落在了墙上挂着的那幅“明镜高悬”的匾额上。
与此同时,秦贺送走了张知县,回到院子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瘦猴!把那盘花生米拿来,再温一壶酒!”
他冲着屋里喊道。
瘦猴从屋里探出头来,一脸疑惑。
“公子,好端端的,你这就喝酒?”
“怎么?不行吗?”
秦贺没好气地说。
“最近净是些怪人,烦都烦死了。”
瘦猴挠了挠头,不敢多问,乖乖地去准备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