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五臣及冯英倒没啥,表情很自然,他们早都是坚定的保皇派。
虽大多数都有家业,不过读书人特权还在,也缴不了多少田赋。
刘遵宪、刘宗周、黄道周、文震孟四人则表情复杂,心里多少有些想法。
自他们跟随天子脚步,视野变得开阔不少,也敢做之前不敢做的一些事儿了。
可在报纸上发文,便是公开与天下士绅决裂。
皇帝这招太高了,一副赞赏钱某人的姿态,却让臣子们出面训斥,完全使他们无路可退。
虽读懂皇帝歪心思,却也不得不照做。
不去想那些没用的了,既然选择保皇,只有陪他一条路走到黑。
将诸臣表情尽收眼底,这也是皇帝召见的主要目的之一。
相信往后几天,这群士大夫的唾沫星,将把某些人骂得狗血淋头。
而他自己,则擦亮眼睛,静观他们下场斗法。
事务告一段落,让其他人都回去。
殿中只留下内阁五位老革命,何可纲、孙应元,还有李若链曹化淳四个近臣。
皇帝拿起茶杯抿了几口,有点心事重重,诸人也不便说话。
放下茶杯,天子望向孙承宗。
“孙爱卿,河南剿贼已到关键时刻,绝不容有任何差池,虽朕早有预料新税制不会一帆风顺,今日算敲响警钟,朕是不是太心急了?”
或许数月来很多事都太顺了,崇祯突地情绪变得低落。
孙承宗心里跟明镜似的,皇帝街上一套,现在又是一套,意思非常明朗,忙起身作揖。
“陛下...”
“爱卿,朕赋予你坐奏之权,坐下说吧,爱卿身子骨为要。”
“谢陛下!”
老孙心中泛出感动。
几月来每次见到皇帝,无论搞温党,还是查勋贵晋商,一直意气风发。
看来皇帝也存在烦恼,或许是不愿将柔弱的一面展示于人。
理了理情绪,孙承宗开口:
“陛下,大明早已病入膏肓,诸多事务已不可再拖,虽查抄各处收获颇丰,然所得仅够维持一年上下,之后仍将面对窘境。
做胜过不做,早做优于晚做,一个小小家奴,没有家主授意岂敢蛮干?无论背后引发何种波浪,老臣绝不怠慢!”
“臣附议!”
“臣附议...”
其余人跟着附和,语气中充满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