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淳闻言大惊,猛地跪下:
“奴婢...奴婢...”
老曹额头背心止不住冒汗,说不清楚情况自己也没有收吧,明显失职渎职还欺君,这话真不好接。
此种事宜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皇爷亲口说出来性质就变了,不禁在那儿提心吊胆。
“你给朕坦白,你收了他们多少银子?说!”
崇祯目光如剑,厉声质问。
“禀...禀皇爷,奴婢收了各位公侯大...大致白银两万两。”
苟日的尚算老实,崇祯心中有数了。
“嘿嘿嘿,你曹厂督很富裕嘛,两万两白银能买多少粮米?够多少京营将士一月饷银?”
曹化淳直发毛,顿感如履薄冰:
“回...皇爷,能买两万八千石大米,够...够二万余万将士一月饷银。”
“哼,你还算得清楚账!那群蛀虫贪污克扣,吃空饷喝兵血,跟你曹化淳脱不了干系,你就不担心你那项上人头吗!”
“呜呜呜...皇爷,奴婢罪该万死,请皇爷责罚!”
曹化淳老泪纵横,不住磕头。
等他磕够了,崇祯转而轻言细语道:
“大伴啊,朕已命李若链暗查勋贵,必会涉及京营。
到时候若牵连出你,说内官与勋贵勾结私吞军饷,再来个攻击魏阉般的狂风骤雨,你说朕该怎么办?”
曹化淳吓坏了,身体不由颤抖起来。
魏忠贤一党下场,他可是历历在目,官字两张嘴,文官要怎样整他还真不好说,口中直打哆嗦。
“奴...奴婢有罪,请...请皇爷开恩...”
见敲打的火候恰如其分,崇祯叹了口气:
“朕不是要问罪于你,相反朕在救你,西苑及广宁门的事儿,想必你都知道了。
以往朕对贪腐之事充耳不闻,然大明已到断臂求生之际,朕不希望断掉的那支臂膀,是你曹大伴啊,你可明白?”
“奴...奴婢明白!”
曹化淳如释重负,看来人头已经保住,皇爷仍然宠信他。
“明白就好,这样吧,要是清查到你头上,你就说乃奉朕之旨意,不得已委曲求全,目的是为掌握京营贪腐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