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七星灼痕突然冷却,掌心血珠凝成暗红色星图,与契约上的朱砂纹路严丝合缝。
整艘游艇发出沉闷的嗡鸣,像是巨鲸在深海发出的次声波,震得天花板的喷淋装置淅淅沥沥落下彩虹,那彩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美丽。
防毒面具人像被抽了脊骨般瘫软下去,魏晓冉颤抖着扯开他领口——珍珠发卡内侧嵌着的微型芯片正闪着幽蓝冷光。
莫辰祎用消防斧挑开通风管盖板,那些七彩油脂不知何时已凝结成珊瑚状晶体,每一簇枝桠都指向相同的深海坐标。
"火势控制住了!"傅同安嘶哑的声音从对讲机炸响。
宴会厅方向突然爆发出欢呼,混着香槟重新开瓶的脆响,那欢呼声和脆响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心情为之一振。
蔡政都推着助行器出现在门口,轮椅轱辘上还缠着烧焦的缆绳:"监控显示所有明火熄灭,轮机舱压力恢复正常。"
梁凌庆的镜片碎成蛛网,他用袖子擦了擦鼻血,突然对着防毒面具人深深鞠躬:"他妹妹在疗养院...那些人在呼吸机做了手脚。"血珠顺着下巴滴在契约上,晕开成赤道环流的形状,"他们说只要我弄丢契约的星位图,远洋货轮上的药品就能..."
"是星砂群岛的冷链船?"莫辰祎突然用消防斧尖端挑起那人后颈,暗红色胎记赫然是缩小版的契约纹样。
魏晓冉突然捂住嘴,她今早刚帮后厨搬过贴着医药标志的冷冻箱。
肖伟益摘下面罩,左颊新鲜的水泡还在渗液:"怪不得冷藏室警报器总失灵。"他掏出对讲机正要呼叫船长,却被梁凌庆按住手腕:"他们在我女儿校服纽扣里装了监听器,现在应该..."话没说完,整艘船突然响起《蓝色多瑙河》——这是危机解除的预设信号。
人群的欢呼声浪从底舱漫上来,混着香槟泡沫迸溅的脆响。
蔡政都的助行器卡在门框,傅同安蹲下身帮他调整高度时,我看见他裤脚露出半截烧伤疤痕——和防毒面具人掌心的痕迹如出一辙。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一惊,暗自思索:这和之前的事情有什么联系?
难道和那神秘的深海坐标有关?
"所以深海坐标是..."我捻起通风管口的七彩晶体,它遇热融化的瞬间在舱壁投出全息投影般的海图。
莫辰祎突然用消防斧柄砸碎天花板烟雾报警器,藏在里面的微型发射器闪着和珍珠发卡同样的幽蓝冷光。
此时,周围人的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气氛也越发压抑,仿佛一场新的危机即将来临。
"不是疗养院。"梁凌庆突然撕开衬衫下摆,肋间纹着串经纬度数字,"三年前科考船失事坐标,就在我们此刻的正下方。"他颤抖的指尖点在契约星图上,北斗第七星的位置突然渗出黑红色油状物,散发着深海热泉特有的硫磺气息。
整艘游艇突然寂静得可怕,连香槟泡沫破裂声都清晰可闻。
魏晓冉的珍珠发卡啪嗒落在地上,滚到蔡政都助行器旁时,我们才发现他鞋底沾着同样的七彩油脂。
"了望台!快看了望台!"
甲板方向突然炸开尖叫。
莫辰祎已经拽着我冲向舷梯,身后传来梁凌庆用消防斧劈开地板的闷响。
海风裹着尚未散尽的焦糊味灌进领口,那海风带着丝丝凉意,却又夹杂着刺鼻的焦糊味,我回头望见肖伟益正用绷带缠住魏晓冉渗血的手掌,他们的影子在舱壁投成相互扶持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