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这个半小时前还佝偻着背的消防员,此刻像头受伤的犀牛般撞开缠斗的两人。
他布满燎泡的手紧紧攥着半截消防斧,斧刃上凝结的锈水正滴滴答答落在我脚边,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时间在流逝的声音。
傅同安突然拽着我后撤:“钟小姐看头顶!”
娱乐室的防火卷帘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那声音像是一个濒死之人的哀号,齿轮卡着变形的滑轨缓缓下落,每下降一点,都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
被困者们疯狂捶打玻璃的动作突然静止,他们齐刷刷指向我身后某处——吴允阳不知何时摸到了应急配电箱前,他叠的纸鹤正叼着根熔断的保险丝。
早在之前在游轮的公共区域,我就曾看到过一个神情落寞的少年,手里摆弄着纸鹤,没想到竟是他。
“赌场泡沫炮启动要三十秒缓冲!”肖伟益突然将斧头塞给我,自己转身冲向火场核心区。
我握紧斧柄时摸到黏腻的触感,低头发现裹着绷带的握把处渗着新鲜血迹,那血迹殷红如宝石,透着一股悲壮的气息。
莫辰祎的喊声穿透浓烟:“梓萱,液氮罐爆破索绑好了!”他咳嗽着报出一串数字,“记住我教你的磁吸式引信……”对讲机突然传来刺耳的忙音,我转身看到梁凌庆正用皮鞋碾碎地上的通讯器,那“咔咔”的声响仿佛是希望被碾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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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被困者通过通风管的气流,巧妙地引导一片反光物折射出一道光,指向娱乐室的方向。
当卷帘门即将压到地面时,我望见被困者中有人撕开窗帘绑成绳结,染着蔻丹的指甲在打结处系上闪着寒光的物件。
那是莫辰祎送我的翡翠发簪。
防爆玻璃内侧突然炸开蛛网状裂痕,傅同安拽着我扑向防火卷帘门下方最后的空隙。
梁凌庆的咒骂声里,我听到肖伟益在火场深处嘶吼着启动泡沫炮的倒计时,那声音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液压钳卡进门缝的瞬间,对讲机残骸里突然传出莫辰祎断断续续的歌声——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听的《月半小夜曲》。
滚烫的金属门轴突然发出冰晶凝结的脆响,那脆响清脆悦耳,仿佛是胜利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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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簪尖折射的冷光刺破浓烟,我反手扯下走廊壁挂的二氧化碳灭火器。
梁凌庆踹翻的金属箱里滚出更多罐体,在高温地板上碰撞出清脆的金属音,那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仿佛是一场激烈的战斗交响曲。
“吴允阳!”我朝着配电箱方向扔去战术手套,“接住握把防冻伤!”纸鹤少年苍白的脸被火光镀上金边,他哆嗦着撕开保险销的动作让我想起撕糖纸的孩童。
当第一道雪白霜雾喷向熔红的门轴时,古羽立突然扯开唐装前襟。
“接着!”他抛来的青铜镇纸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内壁阴刻的云雷纹在火光里翻涌如浪,那云雷纹仿佛活了过来,带着神秘的气息。
我抡起镇纸砸向灭火器压把的瞬间,膨胀的干冰顺着门缝钻进去,娱乐室内外温差在钢化玻璃表面凝出诡异的花纹,那花纹像是一幅神秘的画卷,让人不禁心生好奇。
防毒面罩突然响起警报,傅同安嘶吼着把我往后拽:“热成像显示门后温度骤降八十度!”他话音未落,整扇防火门突然像打寒战般剧烈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