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老人浑浊的眼珠瞬间闪过一丝精光。他枯瘦如柴的手掌,如钳子般紧紧钳住我手腕,契约反噬的灼痛瞬间窜上我的太阳穴。“第三舱室有青铜簋!”他沙哑的嗓音带着金属刮擦般的颤音,“用甲骨占卜过的器物能镇住……”
“那就劳烦您亲自去取那件神器。”我顺势将消防斧塞进他怀里,斧柄上残留的余温,烫得他下意识松开手。“罗老师,麻烦您护送古教授去取法器。”转身时,我瞥见罗应尧悄悄将考古刷横在古羽立后腰,洛阳铲挂坠在浓烟中闪烁着寒光。
此时,梁凌庆正忙着用香槟浇湿钞票,往怀里塞,他的细框眼镜上映照着跳跃的火苗,显得贪婪无比。“让开!”他恶狠狠地抬脚,踹向一个蹲在地上系救生衣绳结的小孩。我怒从心头起,抓起装饰用的波斯地毯,用力凌空抖开。
浸透煤油的地毯,裹挟着滚滚热浪,如同一头愤怒的猛兽般反扑回去,将他和那堆湿漉漉的钞票,狠狠拍在舱壁上。
“梁先生这么爱收藏,”我几步上前,踩住他挣扎的脚踝,从花瓶里抽出一支已经枯萎的玫瑰,插进他的西装口袋,“不如留着这些当陪葬品?”周围响起一阵压抑的嗤笑,几个原本瑟缩在角落的游客,像是受到鼓舞,突然站起来,扶正防毒面罩,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
就在这时,吴允阳慌慌张张地闯入我的视线。他怀里抱着五件救生衣,额角的血痕在浓烟中泛着暗红色。“都给我!”他蛮横地撞开抱着医疗箱的空乘,防撞头盔在舷窗上磕出蛛网状裂痕。“这艘船要沉了!我在马尔代夫考过潜水证……”
我冷笑一声,摘下莫辰祎留给我的腕表,扔进他怀里。腕表表面在火光映照下,清晰地映出他那扭曲的倒影,秒针正卡在契约烙印的图案上微微颤动。“游艇现在方位北纬5度12分,”我拽着救生绳,敏捷地跃上餐台,头顶的水晶吊灯在摇晃中洒下危险的光斑。“劳烦吴先生记着,等海水淹到这里——”我脚尖重重地落在电子海图显示屏的等高线上,“您那些救生衣,刚好够给自己裹尸。”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个带着哭腔的笑声,仿佛是对吴允阳的无情嘲讽。吴允阳像被烫到了一般,连忙扔下两件救生衣,嘴唇泛青,哆嗦着去捡滚落的强光手电。
当他第三次把面罩扣反时,一位穿着旗袍的阿姨,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似乎在无声地安慰他。
此时,火场的温度在悄然变化,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暗中操控。我强忍着契约烙印传来的刺痛,专注地数着刺痛的频率,有条不紊地指挥疏散队伍。直到亲眼看到张慈辉老人安全坐上救生艇,我心中才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突然紧紧抓住我腕间的灼痕。“姑娘,”他浑浊的瞳孔里,映照着我背后冲天而起的火光,“你有没有闻到龙涎香混合着硫磺的味道?”
就在这时,对讲机在我腰间突然炸响,郭天睿那沙哑的嘶吼声,夹杂着金属断裂的轰鸣声,从对讲机里传了出来:“C区防火墙塌了!莫先生他……”
我心中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急切地对着对讲机喊道:“郭队长,莫先生到底怎么了?你快说清楚!”
郭天睿那边一片嘈杂,他努力提高音量说道:“C区防火墙塌了之后,火势瞬间失控,莫先生为了让我们能顺利冲洗管道,自己留下来断后,现在……现在被困在里面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不行,我绝不能让他出事!我心急如焚,转身看向四周,火势凶猛,浓烟滚滚,几乎让人无法呼吸。但我没有丝毫犹豫,深吸一口气,准备不顾一切地朝着C区冲过去。
就在这时,冯齐康突然出现在我身边,一把拉住我,焦急地劝道:“你别冲动!现在C区太危险了,你这样冲进去,纯粹是送死,我们得想个周全的办法。”
我心急如焚,用力甩开他的手,喊道:“可是莫辰祎还在里面!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困在火海中。”
冯齐康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们先冷静下来,盲目冲进去不仅救不了他,还可能把自己搭进去。我们得组织人手,一起想办法灭火,开辟出一条通道。”
我咬了咬牙,深知他说得在理。于是,我强压下内心的焦急,迅速镇定下来,和冯齐康一起开始组织周围的人。我们让一部分人继续疏散游客,确保大家的生命安全;另一部分人则跟着我们,四处寻找一切可以灭火的工具,朝着C区艰难前进。
在前往C区的途中,我们遭遇了重重困难。火势蔓延得极快,不断有燃烧的物体掉落,阻挡我们的去路。但大家没有丝毫退缩,齐心协力地搬开障碍物,一步一步朝着C区靠近。
终于,我们来到了C区附近。这里的火势犹如汹涌的波涛,让人望而生畏。但我看到了莫辰祎的身影,他正站在一堆燃烧的杂物中间,奋力抵挡着火势,为我们争取宝贵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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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听我说!”我大声喊道,声音盖过了火焰的呼啸声,“我们分成几个小组,一组去寻找可用的水源,一组用现有的灭火器灭火,剩下的人跟我一起,想办法清理出一条通道,去救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