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七颗铆钉亮到极致时,整片海域突然浮起细碎的金色磷光,与羊皮纸上的宝船轮廓完美重叠,金色的磷光在海面上闪烁,如梦如幻。
古羽立突然发出癫狂的笑声,他脖颈后的暗纹正顺着脊椎蔓延成完整的星图。
"跑了!"罗应尧突然厉喝。
通风管道里传来黏液滴落的声响,谢恩维扭曲的身影正顺着钢架往上爬。
历史学家突然摘下眼镜在衣袖上擦了擦,镜片反射的月光竟在管道口织成细密的光网。
谢恩维的惨叫带着金属刮擦的刺耳感。
他试图缩回通风口的瞬间,古羽立先前掉落的青铜八卦镜突然弹起,将封印着何欣建残片的琥珀结晶拍在他后颈。
黏液腐蚀的滋滋声中,叛徒像被抽掉骨头的鱼滑落在甲板上。
"用明代海防图当诱饵,拿永乐通宝当信号增强器——"莫辰祎突然贴着我的耳畔低语,温热气息裹着血腥味,"谢恩维偷换航海日志那天,你往他咖啡里加了双倍浓缩?"
我望着他锁骨处已经结痂的伤口,忽然想起三天前的深夜。
我们在图书室发现契约拓本时,这个总爱披着白大褂的书呆子,曾用咖啡渍在《星槎胜览》扉页上画出可疑的航线修正轨迹。
游轮忽然响起七短一长的汽笛声,声音悠长而响亮,契约投影化作光雨消散在夜风中。
古羽立跪坐在浑天仪旁,颤抖的手指正将羊皮纸按在罗盘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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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原本残缺的星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补全,每勾勒出一笔,游轮底部的铆钉就传来金石相击的清越声响。
"赢了!"罗应尧突然高举船长日志,泛黄纸页间飘出二十年前特制的龙涎香书签,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原本躲在走廊偷看的几个侍应生突然冲进来,将准备好的香槟喷洒成璀璨的雨幕,香槟的泡沫在灯光下闪烁。
莫辰祎抬手替我挡住飞溅的酒液时,我瞥见他腕骨内侧不知何时多了道与星图呼应的荧光纹路。
古羽立突然将八卦镜按在谢恩维抽搐的背上,封印的琥珀结晶泛起涟漪。
当二十年前的考古队徽章在镜面显现时,这个贪婪的叛徒突然发出困兽般的呜咽,皮肤表面浮现出与契约同源的诅咒纹路。
"该换班了。"莫辰祎突然扣住我的五指,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我虎口残留的血迹。
我们交握的掌心传来契约残留的震颤,像海底火山即将喷发前的脉动。
走廊尽头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船长带着安保队出现时,古羽立正用罗盘边缘在谢恩维后背刻下某种镇邪的符咒。
欢呼声浪掀起的瞬间,莫辰祎突然将我拽向消防通道。
他染血的衬衫下摆掠过我手腕,在金属门闭合前,我瞥见罗应尧正对着契约投影消失的位置行考古队特有的抚心礼。
古羽立沙哑的笑声穿透门板,混合着香槟瓶塞弹出的脆响。
"契约的航路指向宝船,但郑和当年真正要找的......"莫辰祎的唇几乎贴上我耳骨,我们交叠的阴影投在舷窗上。
他尾音未落,整艘游轮突然剧烈震颤,救生艇方向的夜空炸开赤红的光团,光芒照亮了整个夜空。
尖锐的火警警报撕破庆典的余韵,所有照明设备同时闪烁起刺目的红光。
我本能地攥紧莫辰祎的衣袖,却发现他正凝望顶层甲板某处——那里本该亮着航向灯的桅杆顶端,此刻正飘散着青灰色的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