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颈的芯片还在隐隐发烫,莫辰祎的手指已经扣住门缝。
我回想起之前胡昭远曾说过,这芯片或许是某种信息接收器和交互装置,能感知周围环境中的特殊信号。
那些逆向漂浮的沥青颗粒如黑色的流星,擦着他绷紧的下颌线飞向穹顶,在他战术目镜的蓝光里折射出星云般璀璨夺目的碎芒,那光芒刺得我眼睛微微生疼。
"三、二......"
他的倒数被白光吞没的刹那,一股刺鼻的铁锈与鲸脂混合的腥气猛地冲进我的鼻腔,熏得我有些头晕。
整面舱壁像融化的蜡像般缓缓坍缩成流动的光膜,那光芒晃得我睁不开眼,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黄铜仪表盘从强光中浮出,在闪烁的光线下,黄铜表面反射出刺目的亮光,晃得人眼花缭乱。
三排航海日志整齐码放在鲸鱼肋骨打造的架子上。
"这是圣玛利亚号的航海钟!"姜翊的惊呼带着颤音,尖锐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震得我耳膜生疼。
他别在腰间的青铜罗盘突然疯狂旋转,指针飞速转动的声音“嗡嗡”作响,"这些日志用的是古葡萄牙语加密......"
游沐阳突然从我身侧冲过去,相机镜头撞在悬浮的沥青颗粒上迸出明亮的火花,那火花带着丝丝热度溅到我脸上。
她染成珊瑚色的发梢扫过我的鼻尖,痒痒的,整个人扑在最近的书架前:"天啊这纸质!
是浸泡过龙涎香的海藻纤维纸!"那龙涎香淡淡的香气随着她的动作飘散开来。
"别碰!"莫辰祎的警告迟了半秒。
整面书架突然像被惊醒的章鱼般剧烈蠕动起来,书架的晃动带动周围的空气流动,形成一股微弱的风,吹在我脸上凉飕飕的。
鲸骨缝隙渗出墨绿色的粘液,那粘液散发着一股腐臭的味道,熏得人作呕。
我突然想到,这粘液或许和密码的加密规则有关。
游沐阳踉跄后退时撞倒了旁边的青铜地球仪,那嵌着红宝石的南美洲大陆板块径直砸向姜翊头顶。
"当心!"严启翰的鎏金钢笔突然伸长成教鞭,在千钧一发之际挑飞了坠物。
地球仪砸进突然翻涌的沥青地面,溅起的黑色浪花在杨卓禹的工装裤上蚀出蜂窝状孔洞,那沥青溅到身上,黏糊糊的,还带着一股灼热感。
胡昭远突然蹲下来用匕首刮取地面沥青:"这些不是石油......是固化的次声波。"他的刀刃在黏稠物质里划出五线谱般的纹路,那“沙沙”的刮擦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你们听。"
某种类似鲸歌的嗡鸣从我们脚下升起,那低沉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深海传来,带着一股神秘而又压抑的气息,震得我的脚底微微发麻。
那些悬浮的沥青颗粒开始在空中拼凑出十七世纪的星图,莫辰祎战术目镜的镜片突然浮现出六分仪的虚影。
"都别动!"杨卓禹突然扯下脖子上的水手哨,"这是潮汐陷阱!"他布满老茧的手指在水手哨表面快速敲击,金属撞击声清脆而急促,与脚下的鲸歌形成诡异共鸣,那声音在我耳边交织,让我有些耳鸣,"想要活命就跟着我的节奏呼吸!"
我后颈的芯片突然针扎般刺痛,那疼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视网膜上闪过成串的楔形文字。
当严启翰和姜翊同时抓住那本鎏金封面的日志时,整个空间的沥青突然凝固成镜面。
"这是用腓尼基语混合纳斯卡地画的语法......"
"不对!明明是玛雅圣书体的变体......"
两人的争吵声在镜面空间里折射成无数回音,那嘈杂的声音让我脑袋一阵发涨。